屈。
直到云姒离开,谈垣初心底那口气仍是没缓过来。
许顺福进来奉茶,见他一脸冷意,有点讶然:
“皇上这是怎么了?”
许顺福是知道皇上替修容娘娘种下山茶花一事的,在他看来,修容娘娘是来谢恩的,按理说,适才殿内应该温情脉脉,所以许顺福带着一众宫人守在了外面,没敢进来打扰。
养心殿静谧了片刻,才响起谈垣初轻描淡写的声音:
“她提到了祁贵嫔。”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仿佛没什么情绪。
却是让许顺福倏然噤声。
他一直跟着皇上伺候,眼见皇上越来越不收敛,自然看得清楚皇上对修容娘娘的心思。
偏偏是祁贵嫔。
有她挡在前面,皇上今日做的事很容易就弄巧成拙了。
许顺福脑子有点疼,给皇上出主意:“不然奴才让人把荷花池中的莲花都拔了?”
话落,许顺福自己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他心底腹诽,有没有祁贵嫔,荷花池都会种莲花,不然种浮萍么?
谈垣初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和云姒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云姒会觉得拔了荷花池的莲花是无意义之举么?
她只会觉得眼前一亮。
毕竟,能给祁贵嫔添堵的事,她都是乐意至极。
他曾经给祁贵嫔封号一事是事实,替她种下一池莲花也是事实,往日之事不可改,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这些变得不再是特例。
既然她不是特殊,这宫中便也不需要特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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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宫的路上,云姒又看见了那一池的莲花,但现在,她早收拾好了心情,她轻眯了眯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媛看见她掀起了珠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一怔。
她其实说不好娘娘这般清醒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人糊涂一点,或许才更能容易幸福。
秋媛心底惆怅时,忽然听见娘娘问了她一句:
“你说,如果我和皇上说,其实我喜欢水仙花,能不能让皇上将这池莲花毁了去?”
秋媛骤然回神,她看向杏眸灼亮的娘娘,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只觉得刚才的惆怅委实是有点浪费了她的情绪,她忍不住问:
“如果皇上真的如你所说一样做了,您就不担心日后这一幕会重演么?”
云姒挑了下眉,她轻抬眼:
“难道我什么都不做,日后就不会重演了?”
她管不了谈垣初日后怎么样,还不如趁着现在谈垣初还宠她时,叫自己心底舒坦一些。
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懒得庸人自扰。
秋媛见她眼底透彻,没再说什么,只如实道:“奴婢觉得皇上不会信。”
信不信是一回事,但会不会依着娘娘又是另外一回事。
云姒恹了下来:
“算了。”
坏是一回事,蠢却是不可取。
只是云姒觉得有点惋惜,祁贵嫔躲在长春宫中,请安时都告了假,她一时奈不得她。
要是能毁了这一池莲花,想也可知祁贵嫔的脸色。
云姒从未想过这么简单地放过祁贵嫔,哪怕祁贵嫔早不复往日荣光,但在云姒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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