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的后宫,你想不想选秀自是由你做主。”
他都将态度摆了出来,朝中官员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没给被人阻止他的机会。
如今来和她说,也只是告诉她,一切都是他的决定,若是她心底有意见,也不要发泄在旁人身上。
至于这个旁人是谁,自然就仁者见仁了。
但有一点——
太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她的皇儿早不知何时长大,哪怕坐在她眼前,她也都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她话中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你如今是喜欢她,但你觉得你会喜欢她到什么时候?”
时过境迁,人都是会变的,况且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尤其人惯是容易喜新厌旧。
太后低声说:“我见过她,是个谨慎聪明的。”
“你如今费尽心思想让她给你回应,给了她这般期望,一旦你日后心意改变,你可有想过让她如何自处?”
若是一开始便没有期望也就罢了,这人啊,最怕的就是希望落空。
对此,谈垣初只回答了一句:
“母后,儿臣是个吝啬的人。”
谈垣初再落下一子,遂顿,他轻巧起身,漫不经心道:“是儿臣输了,母后棋艺越发精湛。”
太后垂眸看了眼棋盘。
他运筹帷幄,直到最后,也是悄无声息地让着她,送了她一场好像没有破绽的胜局。
而离开慈宁宫的谈垣初却是让许顺福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一片安静,这个时候的山茶花早就凋谢了,但殿内的盆栽一直摆在那里,未曾更换。
殿内燃着清冷的雪竹香,香炉中不断升起袅袅白烟,唯一坐在殿内的人眉眼情绪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母后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
人是会变的,一旦他到时对女子心思淡下来了该怎么办?
给了她这般荣宠后,一旦有了变化,轻而易举地就会被她察觉到,那人又惯是个敏锐的。
其实母后说错了一点,他从未想过费尽心思让女子给他回应,他给女子的东西,只是因他欢喜她。
她若真的因此欢喜他,谈垣初其实也喜闻乐见。
谈垣初考虑过很久这个问题,所以,他从来没在女子面前捅破过心思,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而且,谈垣初很了解自己。
诚如他所说,他是个吝啬的人。
同样浓郁的情感,他又不是疯了,才会上赶着再给第二个人。
再说,他需要考虑从不是他日后一旦不喜云姒了,云姒该要怎么办。
——而是该如何才能让他一直欢喜云姒。
这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人都是重视成本的。
只要他在欢喜云姒时竭力对她好,投入足够多的成本时,等到日后,他便是想收回情感也是会舍不得。
谈垣初手中持着笔,他垂着眼,不紧不慢地在宣纸上提笔。
许顺福进来奉茶,不经意瞥见宣纸上的字眼时,陡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不等皇上察觉,他就忙忙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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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左右,宫中所有人都有点心神不宁,心思总是忍不住地往褚桉宫飘。
熙修容的预产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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