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真的看上扶柳了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使神差之间,我让跑堂将我安排在他们那群人身后的桌子。
两张桌子离得很近,我甚至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声音。
“颜兄,你可别为了这种人烦闷,依我看,你那篇文章才是写得最好的。”
哦?他们是在谈今日课堂上的事吗,颜蕴之果真因为我赢了他而心烦了?
我刚要开心,便又听得一人说:“那人的文章可真是狗屁不通,我三岁就写得出来了。”
旁边一人问道:“那夫子为何还要夸他?”
那人压低声音:“我猜是郡主开口吩咐的,说实话,也不知道顾尚书怎么会生出这么草包的儿子,平时还这般蛮横无理。”
我当下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群人怎么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竟然敢说夫子是看在母亲的面上才称赞我。
我勉强压下怒气,想听听颜蕴之会怎么说。
我那几日关在房门中写文章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应当知道这是我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可让我失望了,颜蕴之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那群人还在继续。
“那人不仅没继承顾尚书的文采,连长相也不像,你们说,会不会是郡主…”
“给我住口!”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当下便拍桌起身。
“你们…你们…”
我明明是想要将他们怒斥一顿,想说我父亲自掏腰包供你们读书,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父亲的?
可话到嘴边,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还没说几个字就先哽咽了。
这一刻我只觉得丢脸无比,心里都开始怨恨这样的自己。
那群人看到我似乎有几分慌乱,但我无暇去顾及他们。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看向外界的视线都很模糊。
我明明看不清颜蕴之脸上的表情,但还是执着地抬头看向他。
“你也这么认为吗?”
他好像摇了摇头,又好像没有。
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在乎他的看法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仿佛听到颜蕴之说了一句“不是”。
但那又如何,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晚回去后,我先去找了母亲,询问她是否私下里找过夫子。
母亲沉默了一瞬,才道:“为娘也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但是得不到回报。”
我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我不怪母亲,她是真的为我好。
可惜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这群人就算猜对了又如何,他们既然敢背后如此嚼舌根,就该付出代价。
于是我向母亲撒娇,只说书院里有一群人惹了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母亲向来宠我,连缘由都没问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一句话的功夫就让那么多人没有书读,这本是一件不好的事,但我心里一丝内疚也没有。
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金榜题名的料,倒不如趁早回家种种田,别等到浪费了大半人生才悔恨一事无成。
回我院落的时候,颜蕴之破天荒站在院子里。
见我上前,他难得用几分关心的语气问我:“你今晚,可还好?”
我才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关心,“怎么?你是听说你那些好友明日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害怕自己也被赶走才来讨好本公子的?”
颜蕴之皱起眉头,“他们的确是过分了些,但也不该被剥夺读书的机会。”
我嗤笑一声,“关本公子什么事,你又是谁?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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