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体挡住，极为防备地看向他。
他像是没看到我的戒备，神色如常地开口：“还难受吗？”
都对我做了这种事，凭什么他好像无事发生一样，我当下感到委屈又生气，便强硬地回道：“不关你的事！”
他平淡地点点头，竟直接掀开被褥开始穿衣裳。
我登时红了脸——他背后有几道抓痕，是我昨晚留下的。
眼看他真的要下床离开，我急了，立即伸手拉住他衣角，“你...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回过头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还有呢？”
颜蕴之像是不懂我的意思，“还有何事？”
我又气又羞，“你昨晚说，会娶我的。”
闻言，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顾公子不是不喜欢在下吗？强人所难不是君子作风。”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呛道：“昨晚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怎么不提什么君子！”
颜蕴之难得被我的话堵住，过了一瞬才又开口：“我会对你负责。”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施舍我一般。
我冷笑一声，“不用了，你都成了扶柳的入幕之宾，谁知道身上还干不干净。”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是听颜蕴之解释他和扶柳之间什么也没有。
不料颜蕴之却道：“他只卖艺，不卖身。”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帮扶柳解释。
我不由自主提高音量质问道：“这么说你真的喜欢他？他若是卖身，你也会对他做那些吗？”
这话说完我才意识到不妥，怎么能将这种低贱的戏子和我相提并论。
可要是颜蕴之真的喜欢扶柳，那我便是连戏子也不如了。
我仔仔细细地盯着颜蕴之，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若是流露出一分喜欢，我便再也不要和他说一句话。
许是我看得太久，眼眶都有些酸胀了。
颜蕴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是妥协一般，“我不喜欢他，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我有些不信，“当真？那你为何去他房中？”
“他手上的那把古琴，是我娘的遗物。”
我愣了一瞬，这才记起颜蕴之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经历了祸事才沦落至此。
一想到他的过去，我的心脏有些说不上来的酸胀，说话语气也不由自主放柔了，“你是想买回那琴吗？我可以帮你。”
颜蕴之看向别处，表情无悲无喜，“不必，既然到他手上，便是他的琴了。”
可我总觉得他是难过的，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便小心翼翼靠近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扶柳公子琴艺一绝，他一定会好好对那把古琴的。”
我侧着脸靠在他背上，却看见他的衣衫被濡湿了一块，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颜蕴之没有回应我的安慰，而是转而道：“回去吧。”
我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要办，让颜蕴之先行回府。
等他走后，我才起身穿衣洗漱。
一出房门，我便随手拦住一个跑堂，给他扔了一锭银子，“带我去见扶柳。”
好巧不巧，这跑堂又是昨晚那个，也算是我的老熟人了。
他看看怀里的银子又看看我，面露不解，许是在想第一次见面时，我为了一锭银子和他在大厅争执，怎地今日又如此大方了。
良久，这跑堂才回话：“扶柳公子今日歇息，不见客。”
我皱起眉头，又扔过去一块银子，“我只是有事问他，不需要他做些什么。”
那跑堂极为纠结地看着怀中的银两，一副架不住诱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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