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的。
我一直以为是洪灾所致,逃亡时又恰好遇到流匪……可没想到哪是什么天灾,分明是人祸!
扶柳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却拦住他问道:“那个知府,还有涉及的其他官员,他们如今还在朝为官吗?”
扶柳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嘲笑我一般,“自然是还在的,我们一介平民,拿什么同他们抗争?”
说完,扶柳便径直离开了殿内。
只剩我一人愣在原地。
我好像突然明白颜蕴之这么久以来背负的都是什么了,他拼了命入朝为官,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哪怕可能是螳臂当车。
我也不敢想他是怎么走过这一路的,父母惨死,弟弟被掳走,只剩他一个人花了几年时间来到京城。
他分明能有更好的人生。
若不是现在为时已晚,宫门已经关了,我恨不得立刻出宫去找他。
我不要和他分开了,我要在他身边好好陪着他,帮他完成报仇的心愿。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阖眼,为了腹中孩子才勉强睡了两三个时辰。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我便出了宫门。
一路上我都催着车夫再快些,用最短的时间回了家。
可走到主厢房门口时,我却难得犹豫了,迟迟不敢踏进去。
我害怕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又怕看到颜蕴之还像昨日那样。
很难形容他昨日的模样,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眼神中甚至有一层浓厚的郁气,好在被他压抑住了,否则我都不敢再次靠近他。
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推门而入。
屋内乍一看和昨日并无区别,只是床尾的地上靠坐了一个人。
是颜蕴之,他还穿着那身喜服,可再也没有昨日的明艳,如今这衣服满是褶皱,在昏暗的灯下,倒显得有些阴郁和邪气。
我小心翼翼向里走了两步。
颜蕴之缓缓抬头,目光直勾勾盯着我,蓦然笑了一下,“回来了?”
他这笑容中夹杂着太多,随意、轻蔑、还有几分志在必得的愉快。
我立即不敢再往前,总觉得他这副模样太过陌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颜蕴之了。
见状,颜蕴之略微一愣。
再看过去时,他脸上只剩纯粹柔和的笑,“阿栩。”
我这才又向前踱了几步,可眼睛一直看着他,若是他露出什么异样,我一定转身就跑。
但颜蕴之什么异常也没有,他只是坐在那儿,静静等我过去。
我终于走到他身边,还没完全蹲下来就被他拉进了怀中,从背后拥着。
我顿时浑身一僵,昨日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可颜蕴之并未用力,他只是轻轻环着我,将头靠在我肩上。
我听见他在耳边小声说:“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没有了。”
他声音分明是平淡的,可我竟然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于是我干巴巴安慰道:“现在天还未亮…”
他轻笑一声,头靠在我脸颊蹭了几下,问:“你是让我抓紧时间吗?”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我都知道了。”
颜蕴之蓦地沉默了。
我自顾自说道:“扶柳都和我说了,他是你弟弟,你们家是被人陷害的是不是?”
良久,他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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