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白净仿佛是错觉,他的手迅速融入市井烟火中,变得昏黄而干燥。
“132号?”老板娘拿走他手中带着油光的便签纸,“吃什么嘞?”
男生仿佛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三份蟹脚面,一份少放点辣。”
说完还笑了笑,微微勾着唇,友善而开心的样子。
看来是附近的大学生了,老板娘不知为何,心情也因为客人的笑容而愉悦,写字的力道都轻了些:“在这里吃?”
“嗯。”
男生又加了两份凉拌菜,打开微信看到新弹出的消息,手指顿了下。
“抱歉,麻烦给我打包吧。”他叹口气,“要带回去加班。”
老板娘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转头对后厨说:“六碗蟹脚面,三份打包给这个帅哥带走。”
男生举起手机付款,和女人寒暄几句,拿到外带的餐盒。临走前老板娘让他抓些糖果,于是他再度伸出手,插进花花绿绿的糖果罐里,转瞬抽离。
赵培涵挂断电话时,褚央正提着袋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头顶灯光亮了,他接过褚央递来的一次性木筷,发出抱怨:“好不容易周末来这边吃一次夜宵,居然还要加班?得了,996的福报不放过任何人。”
褚央同样无奈:“突发觉醒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快点吃完出发吧,晚高峰到了就堵车了。”
听到“突发觉醒”,哨兵眼神多了几分亮色,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嘟囔:“向导啊!居然是向导啊!我的春天要来了。”
“说得好像你从没见过向导似的。”褚央满头黑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向导?”
赵培涵尽情嗦面,三下五除二扫荡完手中那份,期许地看着褚央。褚央早就料到他不够吃了,慢悠悠拿出第二碗,赵培涵大喊“你是我爹”,掀开盖子继续战斗,口齿不清地说:“小褚同志,作为宣江塔资历最年轻的小向导,你的路还很长,不要灰心,不要丧气。美是多元的,心灵美更是……”
褚央掰开筷子,清晰的脆响让赵培涵心中咯噔一下。面前的褚央个子瘦小,五官平平,皮肤偏黑,哪怕作为最吃香的战斗型向导,瞳孔的金色也远不及别的向导那样璀璨,总是淡淡的,掀不起多大波澜,属于不管怎么看都很难让哨兵直接产生好感的类型。
可在当今社会,哨兵与向导的人数之比已经达到恐怖的10:1,因此无论向导外形多普通,只要掌握了基本的精神力,就能被塔里的哨兵众星捧月——褚央毕竟是向导,工作能力出色,性格又开朗外向,同事们平日里习惯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心底都还是很喜欢他的。
赵培涵吃完面条,立刻拿纸巾擦嘴,陪笑地说:“哎呀,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还是我们作战一队的小队花!”
短短两句话把褚央的雷点踩了个遍。褚央翻了个白眼,手指飘出精神触丝往赵培涵精神壁垒上割了几刀,哨兵大叫着求饶,保证一定不再喊这个外号,褚央收手打了他一拳:“开车!”
赵培涵收拾好车内的狼藉,发动越野前往塔里传的地址。褚央手心里捧着纸碗,蟹脚面油润鲜香,分量很足,店里用的是碱水面,筋道又入味,嚼劲特别好。他缓慢叼着面条,窗外闪过城市的灯火。
赵培涵把车开上长江大桥,拉了手刹,等待前方堵塞的车流疏通:“觉醒者是宣江大学公共管理专业的大一新生,名叫穆小瑛,刚满十八岁。”
“报案人呢?”
褚央把纸碗放回脚边,拿起手机看材料。赵培涵跟上前方车辆,不急不慢地说:“她舍友。四个女孩子今天一起出门玩,在东湖边骑了一个下午的单车,正要去吃烧烤,穆小瑛突然晕倒。医院那边接到电话后确认了症状,认为是潜在高级觉醒者的可能性很大,直接报给我们了。”
褚央嗯了一声表示明白,放下车窗。湿热的晚风带着潮气,远处的江岸波涛粼粼,霓虹灯闪烁着诡异的光,被苦夏的躁动融化。
“开快点。”褚央伸手抓了一阵风,跑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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