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厉卿,可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厉卿时,还是从心底里产生了巨大的震撼。
哨兵依旧穿着黑色连体工装裤,无数绳结与短带随着他的步伐来回飘动,像是世间最邪肆的旌旗。厉卿在无袖背心外面套了一件扎染衬衫,肩颈肌肉线条堪比佛罗伦萨展出的雕塑,浑身上下透露着张扬,胸肌呼之欲出。
妈呀,花孔雀。
褚央在心底又给他记上一笔,默默往后退了半步,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厉卿以普渡众生的傲慢气场走到褚央面前,墨镜推到头顶,露出沉黑的眼:“这次没迟到?”
“你准备穿这个出外勤?”褚央反问,“原来中央塔的特级哨兵是这个画风,受教了。”
被下属冒犯的厉卿一点也不恼:“宣江天气变得太快,这样穿可以随时脱。”
哨兵因为体质原因都很怕热,宣江的秋老虎又异常凶猛潮湿,倒也为难这位矜贵的北方人。褚央跟着他去地下车库,厉卿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递给他车钥匙说:“开吧。”
“啊?”褚央以为自己没听清,“我开?”
厉卿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你要让领导开车嗦?”
这是厉卿新学的宣江方言,其不标准程度加上厉卿理所应当的语气瞬间让褚央捏紧拳头,他反唇相讥:“你要让向导为你开车吗?厉博士,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绅士礼仪啊?”
哨兵将手指插进钥匙圈,轻浮地转了几下:“很抱歉,我在工作场合从来不特殊照顾向导。我只需要看到你的能力,不需要你像个菟丝子一样摇头晃脑。”
褚央被他气笑了:“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先入为主给我打上各种标签,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我不会开车,你如果不满意就去找别人吧,扣工资算我倒霉。”
说罢,向导眸中闪过金色的斑点,仿佛骤然点亮的灯塔。地下车库内光线昏暗,褚央逆光站着,显得眼中的火焰格外明亮,不似从前那般黯淡了。
褚央没有生气,他的呼吸保持在平稳悠远的频率,轻轻地飘进哨兵耳朵里。
厉卿弯过手指,将钥匙攥回手心,扬起下巴:“上车。”
他跃过褚央肩膀的瞬间,褚央反手提肘砸向厉卿的后背,力道虽然不重,但速度快得出奇!厉卿通过气流的波动感受到褚央的动作,迅猛而精准地抓住褚央的手腕,将人直接压到车身,掐住褚央的脖子。
“我劝你不要太狂妄自大。”褚央躺在引擎盖上说话,眼里却含着隐约狡猾的笑意,“别人不敢忤逆你,不代表我可以随你羞辱。”
厉卿被他勾起兴趣,放松了对身下人的桎梏,同样笑了:“所以你一个向导,怎么敢偷袭哨兵的呢?”
褚央被他掐得有些难受,伸手抓住厉卿的小臂,腰部发力往他跨部攻去。厉卿轻而易举地防住了褚央,大腿插进他的膝盖:“这样吗?”
“嗯哼。”褚央像是投降,声音细细的,“欢迎来到宣江,厉博士。”
向导露出诡异的笑容,厉卿眯着眼睛接受他的示弱,随即猛然往左侧躲闪。挟着金光的刀背擦过厉卿的右耳,毫秒之间炸开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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