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卿双手抱臂,摘了护目镜看褚央:“行,那你去吃盒饭,我自己——”
“哎哎哎,你这人啊,听不懂客套话!”褚央起身猛拍桌子,“走吧,我带你去吃地道宣江菜!”
钓鱼执法成功的哨兵微微一笑:“我给你当司机。”
两人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训练馆,驱车溜进周围的新村小镇。这片居民区背靠宣大,房屋低矮老旧,街巷又特别狭窄。厉卿把车停在路边,跟着褚央晃进一条胡同,七弯八拐地找到一家店,小小的门面内坐满了食客,大多是学生。
“双喜铁板烧……”厉卿念出油乎乎牌匾上的店名,“这个吗?”
“千万别嫌弃。”褚央誓死捍卫他的美食缪斯,“相信我,绝对包你满意。”
厉卿没摆架子,弯腰过了那道宅门,锃亮的皮鞋与长风衣形成亮眼而不合时宜的风景线。褚央倒是完美融入大学生群体,用软软的方言找老板要位置,和厉卿坐到了最靠里的桌子上,大眼瞪小眼。
厉卿不得不佝着背与他说话:“点什么菜?”
“吃鱼啊。”褚央发挥地主精神,“他们家的烤鱼必点,其他的菜也都不会踩雷,你想吃什么点什么吧!”
“你请客?”厉卿拿手机扫墙上的二维码。
褚央都被厉卿架上去了,不好再推脱,显得他多小气似的。于是狠狠心,咬牙答应了:“我请!”
哨兵的手指慢悠悠划过屏幕:“土豆,六元;娃娃菜,三元;蛋黄油条,七元……怎么这么便宜?”
“因为附近学生多啊,价格贵了大家都不会来的。”褚央用筷子夹了一条开胃的酸黄瓜,“但是他们做的分量很足,所以你莫点多了,浪费。”
“没事。”厉卿风轻云淡,“吃得完。”
热辣嘈杂的烧烤店人来人往,褚央与厉卿挤着一张巴掌大的小桌子,吃掉了两只烤鱼与满锅配菜。最后老板从厨房跑出来问厉卿要不要加菜,哨兵优雅地端着碗,一次性筷子抢走最后几片鱼头肉。
褚央对哨兵食量的认知上升到一个新高度,从前他见到的极限也就是赵培涵五分钟吃完两碗蟹脚面,今天一看当真是人外有人,行走的装逼厉卿也能拜倒在铁板烧的石榴裙下,暴饮暴食,啊不,进行成年哨兵必备的能量补充活动。
走在新村小镇的街巷上,老式广播里放着时髦的英文歌,大叔大妈们热情地吆喝褚央买水果,见他身后跟着的厉卿堂堂正正一表人材,将进攻目标转向他,大声问他有没有谈朋友,可以给他介绍自己家里的乖侄女。
“我发现你们宣江人很热情。”厉卿手里夹着玫瑰烟,“过分热情,自来熟。”
“热情好客怎么啦?难道你喜欢别人都用鼻孔看着你,冰冰冷冷不打招呼吗?”褚央买了一串烤鱼,捧在手里慢慢吃,“但我尊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就嗦说宣江话了……啊好烫!”
厉卿看他小口小口地张嘴,顺着鱼脊吮走细嫩的鱼肉,若隐若现的舌头将鱼肉刮碎,慢慢吞进肚里。
奇怪的吃鱼习惯。
“都说了是天赋。”厉卿低头点烟,粉色的玫瑰雾气一下吐到褚央的脸上,“再过一个月,讲不好我走在街上都能被当作本地人。”
学习一门语言,适应当地的食物,走过风情各异的街头巷尾,快速而自然地融入他们的生活。这是厉卿坚持了快十年的生活模式,最初他不得不逼迫自己用这种方法立足异国他乡,后来他掌握了其中诀窍,开始享受到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
伦敦雾霭绵雨,爱丁堡阴霾多风,柏林的冬天漫长无望,里尔绿茵潮湿,有漂亮的远山和观光火车。他辗转数所高校,边完成学业边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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