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为了保护两个人共同的利益,可为什么厉卿要不由分说怪罪他?
“好了,等回去再聊。”厉卿强逼自己冷静,他明白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情,“先把左潇绑起来,联系上徐图了吗?”
“刚回消息,他们已经上了直升机。”褚央手握通讯器,心里觉得委屈,说话都撇着嘴,“大约半小时后到。”
厉卿拿出特制的束缚绳,将左潇捆得结结实实,丢到角落面窗思过。褚央像个罚站木桩,手足无措地看着厉卿:“对不起……”
“你怎么对不起他了?”左潇看热闹不嫌事大,决心火上浇油,“褚央,要有新时代独立向导的觉悟啊,你也不是非他不可,天下哨兵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褚央气得跳脚,“再叨叨我把你嘴堵上!”
“我现在都被你们抓住了,难道还要剥夺说话的权利?”左潇对褚央卖惨,“陪我聊会天怎么样?你们的人不是还有半小时才到吗?”
厉卿拿出一包崭新的百合烟,低头点火,深吸一大口,吐出白色的雾。自从与褚央联结后,他对外来向导素的需求直线下降,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褚央心里很不是滋味,左潇见没人理他,自顾自地说:“两个人之间有争吵是很正常的,年轻气盛嘛,谁都不觉得自己错,谁都不肯让步,最后扭扭捏捏冷战好几天,非得一方给个台阶才肯下。”
“我也和哨兵吵过架,那时我们比你们……还要小很多。”左潇陷入回忆,眼里充满缅怀与思念,“有次我们大吵一架,我离家出走三天,身上的钱全都花光了才灰头土脸地跑回去,推门发现她正在插花,手里捧着大把黄色鸢尾。”
“从那之后我们就约定,两个人要是吵了架,就在当天夜里送对方一束鲜花。这个方法很管用,后来我们渐渐不吵架了,却依然保留着送花的习惯。”
无论厉卿还是褚央都没听过左潇讲自己的往事,因此两人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非常客气地听他瞎扯。
“后来我们又为一件小事争吵,我明白自己错了,买了她最喜欢的鸢尾花束,在教学楼外等她下课。我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阳落下山头,她都没有出现。我回到出租屋里去找她,刚走到半路,就感到天旋地转,痛得当场晕倒。”
“褚央,你有想过那是种怎样的感觉吗?我和她的最后对话竟然是争吵。”左潇凝望着褚央,像是透过时光谴责某个时刻的某个人,“我的哨兵死了,有人切断了我们之间的纽带。”
“嗡——”
褚央的世界彻底凝滞,他听到耳边传来尖利的风,还有属于命运的叹息。
「与其在这里大放厥词,不如好好担心你家哨兵吧。」
「你怎么就对不起他了?」
「也不是非他不可。」
「记住我对你唯一的请求。永远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永远。」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觉得无比安全。」
……
「你没有受伤,就好。」
多年以后,褚央都能记起这个漫长而恐怖的夜晚。这是他生命中最难忘的瞬间,每个清晰的画面都像是死前的走马灯,不断重复,上演,重复,上演。
“……你说什么?”
褚央听见自己的声带在以怪异频率振动,随之而来的是玻璃碎裂的爆炸声,以及左潇如兽般癫狂的大笑。
“要是你能答应我,也许071就不会死了。我劝过你的,褚央。”
左潇的耳边飞出一颗眼熟的“子弹”,不,不应称其为子弹,它更像是某种晶体,闪烁着诱人的美妙光泽——楼下拍卖台的兔女郎眼冒金光,从身下的绒布里掏出一把PPPCA,将所谓的天然向导素晶体填充进弹匣,射向二楼的贵宾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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