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培涵呛一大口酒,心想他再出来和厉卿这种衣冠禽兽吃饭简直是浪费生命。褚央闻言炸毛,帽兜底下跳出雪白的猫耳,张牙舞爪地往厉卿身上扑。酒劲彻底闹腾上头了,褚央才像是被拔掉发条的人偶,渐渐没了声息,枕着厉卿的大腿浅眠。
“你们之前一起喝过酒吗?”
见褚央的呼吸趋于平稳,厉卿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王淼早就趴着睡着了,桌对面的赵培涵看不到卧躺的褚央,只觉得四周温度突然降低了许多,凉意袭人。
“很少喝,你也知道他以前九点要回家。”赵培涵打了个酒嗝,“所以我也是今天才晓得,原来他酒量这么差啊,哈哈哈哈!”
厉卿盯着赵培涵,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他在宣江这几年麻烦你们照顾了,赵队长,我敬你。”
赵培涵总觉得自家白菜被猪拱,听厉卿这么一说,再度燃起战斗欲望。两位哨兵以小方桌为战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赵培涵开始还觉得轻松,很快感到力不从心,端酒的手都抬不稳了。厉卿酒量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很多,明明常年不在国内生活,喝起白酒却也有模有样,甚至像刻意逼迫他,话语阴阳怪气,眼神睥睨轻蔑。
所以是生气了。发现自家向导被劝酒,以一种报复的心态,端起酒杯尽数奉还——赵培涵在之前灌了褚央多少杯,厉卿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直到赵培涵喝得反胃恶心,明显支撑不住,厉卿才堪堪停手。
“尽兴了吗,赵队长?”厉卿似乎非常遗憾,“我的车里还有几瓶Gaja,要不也开了吧。”
晚风冷涩,聚在户外烧烤摊边的大学生们频频回头,打量这桌气氛诡异的酒局。其中一人像刚下班的健身教练,虎背熊腰,满头大汗;另一个人则是妥妥的西装暴徒,身穿高定衬衫,皮鞋踩着数十个空酒瓶,坐姿放荡不羁,脚边站着一只老虎,体型健硕魁梧,面相凶残野蛮。
等等。
老虎?
厉卿听到身后路人的尖叫,把近云叫到褚央面前,让它给向导暖暖空气被窝。旁人眼里凶神恶煞的东北虎屁颠屁颠地跳上凳子,伸出舌头舔褚央的手背,趴在褚央的小腹,虎掌描绘刻印的位置。
赵培涵被一人一虎注视,全身寒毛直立,就要起身落荒而逃。早知道厉卿会来宣示主权,他就不该拉褚央喝酒!赵培涵明白哨兵对向导的占有欲会有多强,这两人又分开了十几天没见面,他现在还能四肢健全地坐着喝酒,已经算厉卿菩萨心肠了。
“来,继续喝。”厉卿咄咄逼人,端着酒杯似笑非笑,“赵培涵,你让褚央痛快点,自己怎么磨磨蹭蹭的。”
赵培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大概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褚央醒了,他下意识抚摸近云的脑袋,半睁开眼对厉卿笑:“近云好暖和。”
赵培涵松了口气,厉卿放下酒杯,低头看他:“冷不冷?”
褚央还没完全醒酒,迷迷糊糊地攀厉卿的肩,凑上前啄他唇角,像是本能的亲近举动:“冷,回家吧。”
动作幅度有些大,帽兜将落未落,就要露出猫耳。厉卿拉着褚央站到地上,与他额头相碰:“你叫个出租车把他们两个人送回去。”
“嗯。”褚央走到赵培涵面前说,“赵队,今天太晚了,我们改天再聚。”
赵培涵哪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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