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快结束时,徐图与千雾一前一后回到宴会厅,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明显动过拳头。隔岸观火的厉卿看热闹不嫌事大,被褚央推去换衣服,眼底还藏着笑意。
“待会见。”
“马上就出来了嘛。”褚央觉得今天的厉卿格外粘人,像是无赖撒娇,“你快点。”
“亲一个。”厉卿拉开试衣帘,偷袭似地圈住褚央的腰,“帮我摘下美瞳,我自己弄不好。”
“明明刚才还挺顺手的!”
褚央嘴上抗议,身体却很诚实地行动起来。他替厉卿取下美瞳,自己也摘掉那层不舒服的薄膜,点起幽蓝色的野火。厉卿端详着向导,缓缓低头捧着褚央的脸,与他安静对视。
“真乖。”
“唔!”
褚央被推到试衣间内,手肘向后撑着墙壁,仰起脆弱的脖颈。他搂着厉卿的肩,胸膛剧烈起伏,暧昧的银丝像是七夕鹊桥,唇舌的幽会令人面红耳赤。厉卿意犹未尽地放松怀抱,拍打褚央的后背为他顺气,眼神隐晦不明。
“外面在叫我们的名字。”厉卿牵起褚央的蕾丝手套,“褚央,你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我也从来没想过。”褚央紧握住哨兵的手,与他并肩踏入光亮的红毯,仿佛回到不久前的双人舞现场,一切却又翻天覆地,“厉卿,我心跳得好快啊。”
“知道。”
厉卿带褚央走到正义女神像前方的高台之上,高举向导的双手,欣然接受全场的掌声与欢呼。褚央看到台下鼓掌的历溪云与曲霆,看到分立大厅两侧的徐图与千雾,看到无数陌生而友善的面孔,看到锦绣繁花与璀璨的水晶吊灯。
大千世界成为万花筒的倒影,他是立足棱镜之上的一个点,被光线射穿的渺小微尘。
“厉卿,祝贺你成为中央塔新晋首席哨兵。你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也是中央塔引以为傲的未来。”
魏徳耀捧着厚重的书本,像是见证新人婚礼的神父。厉卿对他冷笑,放低音量说:“魏叔,您似乎不太高兴啊?”
“想起一些往事。”魏徳耀伸手为厉卿整理肩带,“三十年前的今天,我也成为了首席哨兵。”
年长哨兵神情淡漠,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上世纪的恩怨纠葛皆为浮云。按照繁琐的授封流程,他为新人正衣冠,朗诵宣言,最后合上书本,做出“请”的手势:“请向正义女神敬礼。”
“Il mio piacere.”
厉卿单膝下跪,右手扶于左肩,左手摘掉褚央的手套,用面颊紧贴向导的肌肤。他盯着褚央的眼,宇宙洪荒在瞬间老去,热切的目光经久如初。
“我以贝阿特丽切之名献上我的心脏和灵魂,以哨兵之名献上我的身躯和忠诚,以伴侣之名献上我的信仰和爱恋,尊敬你,保卫你,守护你,将生命置于你后,将责任放于我心,永远追随你,守卫你,我的向导,我的爱人。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如果它将到来,请先踏过我的尸体。”
撰写伟大神曲的优美语言此刻化为厉卿吟诵的誓词,他说得极为缓慢庄重,仿佛要用音节劈开自己的身体,让褚央看到淋漓尽致的真心。褚央明白,这些华丽誓词对厉卿而言并不浮夸,他用生命践行了哨兵二字的含义,眺望人生海海,等一艘也许不来的船。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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