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像幽幽吐信的毒蛇。
“你不是在深圳陪护褚央吗?”魏德耀问,“怎么有空回北京了?”
“再不回来,喜当爹了我都不知道。”
厉卿笑着撩头发,手心化开一股股的暗红。魏德耀这才发现打湿厉卿头发的不是雨水,而是血,多得浸透衣服的血。
仿佛前来索命的修罗王。
“你还是知道赫拉计划了。”魏德耀没有太惊讶,“那天在宴会上,我看徐家小子匆匆离开,就明白他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不然你打算瞒多久?”
“我认为自己没有错。”
魏德耀将长柄雨伞放到墙边,回身背对厉卿,悠闲自得地泡茶。
“幻术型向导是很珍惜的资源,他的配子势必能培养出更优秀的后代。”
“你们想要黑暗哨兵,不是已经有我了吗?”厉卿质问,“因为你发现管不住我,对不对?”
“你毕竟不是从小养在塔里的孩子,习惯太差,不服从组织安排。”魏德耀说,“塔需要更忠诚的战士。”
厉卿嘲讽道:“那你可以去养狗,狗很听话,还不乱咬人。”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们有很多不满。可是厉卿,我们为你提供了什么?送你读最好的学校,给你提供绝佳的资源,扶持你成为顶尖哨兵。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成就,都离不开塔的栽培。”
“我有什么成就?在中央塔当首席,还是在ISA当高官?”厉卿觉得可笑,“你觉得我很在乎这些东西吗?或者说,从小到大,我有过哪怕一次选择的权利吗?”
被送进虚拟空间单独面对凶狠敌人的时候,十岁的厉卿也会怕,可他已经被绑架了,无论是中央塔给予道德枷锁,还是社会对哨兵的严酷苛求。
他生来就是要为中央塔卖命的,只要塔里高层拍拍脑袋,他就必须上刀山下火海。没错,塔倾注全部培养了厉卿,然而这份沉甸甸的期望,没有任何人愿意接受,厉卿甚至不能拒绝——他还羽翼未丰,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再也见不到褚央了。
魏德耀有他的“苦衷”,可厉卿觉得,这些与他何干?他凭什么要感恩一群道貌岸然的混蛋?
“来之前,我去见了几位别的首席。”
厉卿从揉皱的外套里拿出几个塑料袋,血腥气瞬间扩散至整个客厅。魏德耀不得不上前,看清那些东西,他摔碎了手里的茶杯。
“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与我枯燥的杀人爱好比起来,你们的私生活真是丰富多彩。黄启,还有两年就退休了吧?三十年内强暴了十几个向导,大部分还是未成年,塔资助的孤儿。”厉卿拿出半根血肉模糊的生殖器,“剩下一半我塞他鼻孔里了,他求我放手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些求他的儿童?”
魏德耀几欲作呕。
“吴敬华,平时装得两袖清风,私下与粮商勾结行贿,家里地下室藏了满窖的茅台。我把他泡进酒坛,用他受贿得到的黄金封死了坛顶,这是他的胃,哦,这是曲霆的手指。”
“你……”
厉卿拿起茶几上的抽纸,慢条斯理地擦手:“剩下的我就不一一展示了,我现在觉得你们会同意赫拉计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就是伟大的中央塔,七宗罪见了你们都得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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