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行猜到了他的困惑,随即撸了把头发,转头看向他,两人目光交汇,一幅幅的画面也随之传递到了顾谨言脑海。
黑暗中,伴随着房门发出清脆的“咔”一响,刺眼的光芒瞬间撕碎了笼罩一切的黑幕,伫立在门边的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秒,房间就被彻底照亮了。
干干净净,一切如初,除了,那条血淋淋的,伤可见骨的手臂。
顾谨言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瞳孔骤缩,他立即按住顾慎行肩膀,惊道:“你伤的很重!”
虽然先前就已经通过读心术知道顾慎行受伤了,但他一直以为,以他能力,应该就是个小伤,没想到居然伤得那么重。
“没事,已经用过道具,恢复的差不多了。”顾慎行笑着,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是吗?”顾谨言眉峰一扬,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冷冷反问道:“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你用过右手?”
顾慎行的笑凝在了嘴边。
“让我看看。”顾谨言坐近了些,没敢碰他手臂,而是动作极近放缓把他右手衣袖缓缓卷了上去。
愈合的伤疤起始于腕部,纤细光滑的几圈深红,可以想象,最初受伤时,那几圈蛛丝必然勒进了骨肉。
顾谨言动作顿了顿,五指不自主的收紧,握成了拳。
他问:“痛吗?”
“不痛,当时打在兴头上,肾上腺素狂飙,我连什么时候受伤的都没注意。”顾慎行挠了挠头,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让顾谨言颇有种好心被喂狗的挫败感。
他继续埋头把衣袖往上卷去,紧接着,盘桓在手臂上的伤口也暴露了出来。
肘窝上下各一圈,皮肉豁得极开,像是要把整条手臂从中截开来一般,伤口到现在都还结着痂,愈合的远不如手腕处。
难怪一直不能动,这伤恐怕是把手臂里的诸多神经都截断了吧。
顾谨言颤着嘴唇深吸了几口气,忍了又忍,才压抑住几近喷发的怒火。
他事先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看清楚顾慎行手臂状态后,带来的震撼依旧轻而易举地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慎行有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半年?一年?
应该有很久了,因为他已经快记不清,他上次受重伤,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握紧的拳头攥了又攥,清明的双目也渐渐染上了赤红,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几道碍眼的伤疤转移到自己胳膊上。
“哥,哥,哥!”顾慎行挥着手,唤了好几声,才把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顾谨言拽出来。
“昨天那人,会是妹妹吗?”
顾谨言顿了顿,垂下眼帘,回避道:“我不知道。”
一边是唐柠,一边是顾慎行,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情况下,不管做哪个决定,都有可能变成情感的支配物。
“那就说说你的感觉,这总可以吧。”顾慎行注视着他。
尽管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他还是想听听他哥的说法。论直觉,他自认比不过顾谨言。
“我觉得……应该不是。”
绷紧的弦得到了刹那的放松,顾慎行长抒一口气,嘴角绽开笑意,心情大好。
他跟着道:“我也觉得不是。”
“你伤口还要再来点治疗道具了吗?”顾谨言迅速转移了话题。
“不用了,这伤用哪个道具都不可能立即痊愈的,今天休息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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