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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顾谨言见她一去不返,难免担忧,刚准备走出去看看,一枚竹筒突然凭空出现,“咚咚咚”的滚落在他脚边,里面随即传出了唐柠的回应。

“谨言,你们先别担心,我暂时没事,刚出了点情况,没有注意到你们给我传音。”

唐柠的声音听着颇为镇定,但话语中的几个颤音依然暴露了她的慌张。

顾慎行如同猎豹般迅捷地冲了过来,率先捡起传言竹筒,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妹妹,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说完他又将竹筒递给了顾谨言,想着让他也安慰几句。

林静此刻的喜悦不比他俩少,却只能努力克制着,他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本不该留在书房,可离开的步伐足有千斤重,牢牢地被那名为担忧的心情所拴住。

“我不怕,就是有点紧张,这周围也太安静了。”唐柠得了他俩安慰,语气明显轻松不少。

“你那边有什么异常之处吗?”顾谨言想确定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没吧,就一模一样的书房,连透过窗户看到的景色都没变化,我是打开窗户后发现外面实则漆黑一片才开始怀疑这儿是镜像空间的。”

“可话又说回来,书房里面好像并没有镜子啊?那我是怎么被拽过来的呀。”唐柠好奇不已,连发两条语音,话语声中伴随着一阵哗哗翻找。

顾谨言顿了顿,透露道:“镜子就藏在椅子靠背里面。”

之前他们凭借追踪道具定位至书房后,也根本没想到会是镜像空间作祟,奈何地毯式搜索半天,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这才不得不集思广益,考虑起其他可能。

比如唐柠是不是变成了一本书,再比如唐柠是不是挂在天花板上用了隐身道具……

林静最先提出镜像空间的猜测,顾谨言联想到卧室梳妆台上那面高得离谱的镜子,怀疑它是为了方便人通过才故意设置成那般大小,于是进一步地分析出书房里仅有的几个能够藏匿镜子的地方——墙体、书柜和办公桌的木板夹层,以及椅子靠背。

不过拆墙、拆柜都是大工程,以往的密室也很少需要做到这一步,所以众人商议过后,最先选择把椅子拆了。

结果还真从椅子靠背里拆出了一面镜子。

“难怪我总觉得这椅子靠的一点都不舒服。”唐柠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那我需要把这面镜子给拆出来吗?”

“拆不拆都无所谓啦,妹妹你先去开门试试,我昨晚就是靠开门离开镜像空间的。”顾慎行提了个建议。

唐柠立刻回复道:“开不了,门被锁住了,需要钥匙。”

门被锁住了?

顾慎行面色沉沉地抬头看去,他第一次进书房就发现了,这儿的门结构颇为奇特,居然内外都有锁孔,也就是说,既能从里面上锁,也能从外面上锁。

“钥匙应该会在书房里面吧?”唐柠犹豫地猜测道。

顾慎行罕见的沉默了,他们刚才几乎就已经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如果有钥匙,不可能没发现。

“肯定会有的!”他不得不撒了个谎隐瞒实情。

说完,顾慎行直接把传音竹筒往他哥手里一塞,气势汹汹的就准备冲下楼去。

顾谨言看向他的眼眸,瞬间读取了他的想法,随即拽住他胳膊追问道:“就算西流有钥匙,你打算怎么送过去?”

顾慎行坚定地注视着前方,毅然决然道:“咱们道具箱里不是有个空间跳跃的道具吗?”

“那你难不成忘了这个道具是怎么辗转到我们手里的。”

“没忘。”顾慎行闷笑一声,缓缓掰开了顾谨言的手。

赵恪当初在密室里偶然偷听到北联盟早已谋划好的偷袭方案,为了及时通风报信,他贸然使用空间跳跃从密室传送至顾谨言和顾慎行的住处,谁知到达时,身体自腰部以下皆在扭曲的空间中碾成了一滩肉泥,只留有一口气告知急情。

“我是绝不会同意你用那个道具的,我想唐柠她也绝不会希望你用这种方式去救她出来。”顾谨言再度抓住了他胳膊。

顾慎行气恼地转过身来,一把拧住他哥的手腕,通红着眼质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还有其他方法进去吗?你想让妹妹孤零零地等死吗?”

“办法是想出来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冲动!”

“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等想出办法来,人都凉了!”

争吵一触即发,两人死死地瞪着彼此,谁都不肯让步。

楼下,相似的一幕也在悄然上演。

两队人马各执其词,俨然吵成了一锅粥,矛盾聚集点正是此刻昏迷不醒的凯西。

西流他们队除丽卡以外根本没人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诉说着凯西往日里的温柔和善,强烈要求立刻给她松绑,待她醒来后再听听她的解释。

这雪奈哪能同意啊,直接不顾伤势地掏出了大太刀,凶神恶煞般地守在凯西旁边,恨不得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望月下楼时看到的便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形,她不禁头疼地叹了口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下楼找支铅笔用用,可瞧着现在的状况,又铁定脱不开身了。

“西流先生,可否跟我到厨房一叙。”望月绕开人群走了过来。

西流对她还是抱有一丝尊重的,他勉强点点头,移步跟了过去。

两人走至厨房,望月问了个简单的问题:“西流先生,你有听说过能力者吗?”

“能力者?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西流不解地蹙起了眉头。

望月低头寻着笔,顺便解释了一下能力者的由来,以及与普通玩家之间的区别。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雪奈她就是能力者。”望月终于找到了一支铅笔,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

西流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领悟了她的意思,但他依旧固执地为凯西辩解道:“我相信凯西的为人,况且她自身实力也不赖,根本没必要为此铤而走险。”

“那请问西流先生,你认得这把刀吗”望月掏出了别在腰带里的匕首。

西流接过后仔细辨认了一番,刀柄上熟悉的花纹历历在目,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凯西所谓的幸运护身符。

凯西视之为宝,几乎从不示人,仅在一次喝醉酒时神志不清地拿出来向他展示过。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总不至于是我从她道具箱里专门偷出来的吧?”望月浅浅一笑,又道:“她刚才就想借此结果掉雪奈的性命。”

“这…这不可能……”西流的声音越说越小,苍白的话语在铁证如山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西流先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所有队友的情况。”望月不想再花费时间同他兜圈子,干脆掏出死亡笔记直奔主题。

“实不相瞒,我们其实一直有怀疑岛上某种存在已经悄无声息地替换了你们队的某个人,继而在暗中大开杀戒。”

西流茫然地看向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但再一联想到他们队一直以来的自私举动,他终究未能将此宣之于口。

“好,我来写……”

“给。”望月顺势将死亡笔记连同铅笔一起递了过去。

西流缓缓接过,颤抖着写上了剩余几个队友的名字,但出乎他俩意料的是,凯西的名字居然在消散。

望月最先注意到这点,顿时大受震撼,她几乎已经在心里默认了凯西是因为死而复生才导致的性情大变,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难不成她本来就是个坏胚?望月不得不推翻掉自己原先的看法。

他俩又继续沉默地等了好一会,谁知竟再度碰上了同唐柠相似的情况。

西流不顾望月阻拦,焦急地伸出手去擦拭纸张,试图将那点痕迹彻底抹去,可惜未能成功。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望月左右为难,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解释,但西流明显不想听她掰扯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想明确凯西真正的状况。

就在此时,嘉丽突然冲了进来,紧张兮兮地告知道:“队长,凯西醒了。”

“……”

西流慌乱地撇过头去,竟有一瞬间的无措。

“走啊队长!”嘉丽见他居然在犹豫,很是不解。

她试图去拽他衣袖,凑近时恰巧瞥了眼他手里的本子,顿时惊讶道:“队长,你写错我名字了。”

“啊,有吗?”西流松了口气,赶忙低下头去核对。

“我改过名,这是我以前的名字。”嘉丽解释了一句,随后将缘由娓娓道来。

“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由我母亲抚养长大,不过在我念大学的时候,她也因为一起抢劫事故受伤去世了,我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所以就去改了个名字用以纪念。不过我原先的名字实在用了太久了,几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报名字就会情不自禁地报出来。”

“那你改过的名字叫什么?”

“我来写吧。”嘉丽直接抢过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写完,她也没在意后续变化,只道:“队长,你快过去看看吧,凯西她好像神志不清了。”

“什么?”

终是情感占了上风,西流不再迟疑,匆忙将死亡笔记递还给望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厨房。

望月低头一看,不禁皱起眉喃喃道:“她的名字居然没了。”

另一个逃脱方法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进来后都好好的,就只有我没了能力。”凯西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努力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围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雪奈无语地抱着胳膊,心道这人装疯卖傻可真有一套。

纵观整个游戏世界,能力者向来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玩家,因而并不存在没有能力就无法生存的情况,她队友现在还愿意相信她,不过是尚未认清她的真面目罢了,一旦撕碎那层假象,重新认识她的为人,恐怕没几个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凯西必然是考虑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后果,故而一直胡言乱语假作疯癫,尽可能拖延承担责任的时间,以及博取最后一把同情。

“凯西,你究竟是怎么了啊?”嘉丽试图靠近,但碍于凯西慑人的神情,始终不敢凑到她面前。

西流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凯西的一举一动,心情就好似打翻的调味盒,瞬间五味杂陈,突如其来的陌生感令他无从适应。

“队长……”嘉丽祈求地喊了一声,西流方才如梦初醒。

他看向望月,主动放低姿态恳请道:“神代队长,凯西做出这种事也有我看管不利的责任,我愿意尽我可能地去补偿伊吹小姐,能不能拜托你先给她松个绑。”

“这个好说。”望月一口应下,快得有些出人意料,但不等西流露出喜色,她又反问道:“不过西流先生,你能保证她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不会暴起伤人吗?”

望月以退为进,含蓄地拒绝了西流的请求。

她其实并不着急处置凯西,但这种意图伤害她队员的人,绝不能放任其重获自由。

“西流,我看要不算了吧。”约瑟夫硬着头皮站出来劝阻道。

他们队其余人在察觉出西流态度变化后,也多多少少意识到,雪奈所言非虚。

昔日的友情滤镜碎了个彻底,重新考虑过后,各自心中都有了定夺。

不论凯西以前如何,现在的她对他们队而言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好在这一切都是她一人秘密谋划的,出了事自然也该由其一人承担,莫要波及旁人。

西流这般维护,显然不是他们乐意看到了。

“约瑟夫!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西流诧异地看向身侧站着的几位队友,那几人甚是不自在地回避了他的视线,直教西流心又凉了半截。

“队长,要不我先扶凯西回去休息一会吧,等她稍微清醒些了,再继续商议?”嘉丽及时地提了个建议。

“这样也行,神代队长,你没有意见吧。”西流疲惫地点点头,不再强求给凯西松绑。

“西流先生请便吧。”望月不欲为难,她此刻亦有其他要紧事需要处理。

其余人见望月没有反对,自然不便多嘴,嘉丽这才敢放心大胆地接触凯西,准备将她搀扶起来,但碍于力气过小,兼之凯西挣扎不断,她努力了好一会都未能成功。

西流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一样道具凑到凯西鼻下晃了晃,迅速将其迷晕过去,随后打横抱抱起。

嘉丽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默不作声的队友,在看向西流离去的背影时,愤愤不平地咬紧了贝齿,迈开步伐紧随其后。

他们俩考虑到约瑟夫现下态度大变,恐难再有以往的好脸色,暂时决定把凯西就近安置在4号房。

谁知刚一上楼,就瞧见走廊尽头的书房里涌出来几个人。

顾谨言等人也同样看到了他们。

“西流队长!”顾慎行喊了一声,急忙飞奔过来。

西流不知他有何急事,停下脚步,略作等待。

顾慎行直接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他面前,气都顾不上喘就着急询问道:“西流队长,你们在这个密室里,有没有发现过书房门上的钥匙?”

西流闻言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告知道:“我们当初到这栋别墅时,书房门上就已经插了一把钥匙。”

“那它现在在哪?”顾慎行面露喜色。

“就在我房间里。”

“西流队长,算是我欠你个人情,能不能把那钥匙借我一用。”

西流一愣,赶忙推辞道:“举手之劳而已,欠人情可就实在没必要了。”

他并非斤斤计较之徒,这钥匙自拿到以后就没派上过用场,何至于以人情做交换,直接借出即可。

“谢谢。”顾慎行由衷地感谢道。

“我先把凯西安顿好,然后就带你去我房间拿钥匙。”

西流匆忙进屋将凯西放到床上,嘉丽则蹲下身来为其脱鞋,同时提议道:“队长,你去忙你的好了,有我在这呢。”

“那好,你小心留意着些,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直接下楼通知我们。”西流终究是个心软的人,哪怕意识到凯西一直戴着伪善的假面,他也依然将其视作队友。

“知道了,队长。”嘉丽满口应下。

西流叮嘱完便离开房间领着顾慎行拿钥匙去了,顾谨言驻步于书房门口目送他俩离去,林静却站在楼梯口,淡淡道:“看来钥匙已经有着落了。”

顾谨言转头看向他,追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有一定把握,还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

林静错开了他的视线,低下头看着楼梯,反问他:“如果我没有把握,你还能想出其他办法吗?”

顾谨言顿了顿,没有作答。

方才他们两兄弟意见相左,眼看着一场争吵不可避免之际,是林静站出来阻止了事态恶化,

他认为,对方将唐柠掳走并非意欲加害,而是另有企图。

深夜偷袭的行为结合规则纸上那首隐晦的小诗,不难看出,那人是想促成一段情,故而几次叁番地顾虑林静的安危,毕竟那人的行动说到底是为他而服务的。

但与其目的相悖的是,她偷袭时始终顶着唐柠的模样,意图祸水东引,间接害人。

林静起初有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对方的目的,好在他及时把口袋书也考虑了进来。

两个开头极其相似的故事,结局却全然不同,全军覆没的故事里并未涉及情爱纠葛,通篇不厌其烦地诉说着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但另一个却是妥妥的爱情故事,并且十分偶然的是,爱情是在死过两个人之后才开始悄然上演的,或许可以理解为,那两人是在搭档皆死于非命后才走到了一起。

林静将这叁方面整合在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即逃脱这个密室除去船票外或许还有另一个方法,那就是让爱而不得之人得偿所愿。

那人虽以此为目标,但恐怕并非她个人意愿,而是密室对其设下的限制,毕竟自密室游戏开始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个密室产出的生物是想帮助玩家成功逃脱的。

所以她刻意顶着唐柠的模样去偷袭,为的就是引起顾慎行的怀疑和猜忌,兵不血刃的解决掉唐柠,从根本上杜绝玩家达成另一个逃脱密室的方法。

可既然她需要假借他人之手才能除掉唐柠,想必她本人应该无法出手,因此唐柠在镜像空间里其实是安全的,现在最为重要的反倒是找钥匙。

只要找到钥匙,完全可以等到凌晨时分,由林静送去给唐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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