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没敢生,看舒书木健康长大了,没什么病痛,这才又生了一个。
接生的大妈安慰她:“是个女娃,但是漂亮地很,大眼睛高鼻梁,像你。”
他娘着急地说:“女娃?真的是女娃?”
大妈怕她伤心:“你还年轻,还能生,而且不是有一个儿子了吗。”
他娘没说话,把手伸过去摸,摸到只有一个器官,终于放心了,笑着说:“女娃也好,健康平安就好。”
妹妹起名叫舒小可,舒书木非常喜欢妹妹,每次放学回家来都要背着,喂鸡喂鸭也好,写作业也好,上哪儿都带着妹妹。
直到他考上县上的重点高中,担心自己离开舒小可没人照顾。可是读书毕竟是最重要的事,舒书木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也没有一技之长,他就只会读书,除了用题海战术提高成绩以外,他还会写写诗,希望有一天能够发表在报纸杂志上,让他一举成名。
只可惜他的才华不太够,况且他写诗也不是出于爱好,仅仅是想要走一个捷径而已,于是并没有什么火花。不过这件事给他带来的自我满足非常多。在省城的重点高中,同学的家境不像在村里————都是有的没得读读课文,识两个字就准备种地打工去了。许多同学都是普通小康家庭,他们会看电影,会下馆子,买玩具。这些都是舒书木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兜里的钱要吃饱都不容易,在饿着肚子的时候,他就写诗。
写空荡荡发出回响的内脏和高高飞在天上的理想。
他坚信,自己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肥头大耳的城里人,被鸡鸭鱼肉填满了脑子,钱越多人越傻,运气好而已,出生在城里,遍地都是黄金,低头捡捡就发财了。
他不一样,他是苦出身的有志青年,是诗人,是祖国的栋梁。他的自强不息和艰苦努力会带给他别人抢不走的财富。
埋头努力念书终有回报,他考上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学,虽然是刚过分数线的成绩,但是分数线既然在这里,就是说明他有资格去读。
家里的情况反映给学校后,学费减免地差不多了,生活费他决定用奖学金来补,家里把地都卖了,钱给了他,让他刚进城的时候用。反正两夫妻身体也不好,舒小可更是个干不动活的,从小就被她哥宠坏了。
现在全家都指着他在京城干出一番事业来。
似乎能够去京城念书,那高薪的工作就已经唾手可得,在大一的时候就向他挥手了。
硬卧火车上,舒书木做起了梦,梦见大腹便便的老板挥舞着戴满金戒指的手,求着他来上班,工资不停地加,只求他为自己工作。
舒书木笑得流口水,他睡得很好,火车上人们打鼾,喝酒划拳,干架骂娘,都没有吵醒他,他的美梦一直做到繁华的都市。
下了火车,看着车水马龙的火车站,舒书木有些不知所措,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人们都打扮的很体面,步履匆匆,看起来有什么重要且非自己不可的事情去做。地板都是锃亮的,还有许多他看都看不懂的机器。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似乎踩错一个砖块就会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让他这个乡巴佬离开这片空气都是香的土地。
好在有迎新的学长学姐发现了他,热情地带他坐上了学校接送的车辆。
舒书木满怀期待地踏入了校园。
他只带了一个行李袋和一个书包。被褥他娘让他在城里买,家里反正也没一床好的,他进城了,总归要买一套,睡得舒服点。
宿舍是四人寝,只有一床上面有床上用品。三床四床都空着。
舒书木是二床,他先把带来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收拾干净,然后准备去买被褥。他本来想等室友来了问一问,哪里便宜一些。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再等天就黑了,他担心铺子关门,晚上要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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