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情况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招惹是非了,就假装不在吧。
他蹑手蹑脚地退后。
然而应知节说:“舒书木,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洞,我能看见你的眼睛。”
这门的隔音效果差得像在他耳边说话。
舒书木再次掀开门中间那个摇摇欲坠的盖子,还真没有猫眼,什么破酒店。
他只好把门打开了。
应知节看了一圈里面的环境,皱起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舒书木感到迷惑:“我才要问你吧,你闯到我房间里面干什么。”
他想要挺直腰杆说话,把应知节赶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心虚。他知道自己的肚子不大,在宽松的衣服下面根本看不出来,却还是不自觉地佝偻着身子。
他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洪亮,听起来比较不客气。
应知节肯定会骂他,说他不知好歹,或者说其实根本不在乎他,叫他不要自作多情。舒书木印象中的应知节是这样的,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己,但他这么高傲自大,能有多在乎其他人。
出人意料的是,应知节这次很有耐心。
他没有生气,反而低下头看着舒书木:“你说要赶飞机回家,我查了,根本没有订票。为什么跑来这里。”
舒书木的脑子像生锈了一样,明明有那么多谎可以扯,他居然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应知节也变了,就在原地站着,看着他的眼睛,静静地等答案,好像他说什么都会相信一样。
在这么严肃认真的氛围中,舒书木想插科打诨来转移注意力,都有些说不出来。
“订快捷酒店一般都是为了方便在附近办事,这里比较热闹是南边的青少年舞蹈学校,此外还有一家医院,我想你应该不会是来报考舞蹈学校的。”应知节弯下腰,对上他躲闪的眼睛,轻声说,“是不是生病了?”
应知节怎么会变成这样,舒书木惊恐地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应知节不是应该骂他撒谎,骂他自作主张,骂他给人添乱吗。如果是那样,舒书木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把他气走。
现在舒书木只能讷讷地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呃,没什么,就是去看了一下医生,谁还能一辈子不生病,能治好不就行了。”
难道要他自己大声宣布肚子里揣了个人?这太奇怪了,他说不出口。
应知节越过他往里面走。
舒书木回想着,十七周,那时候就跟白锐和关衔睡过,就是那两个傻逼的!生下来不会把他的小孩抢走吧?
如果是白锐的,他恐怕比他还要受到惊吓,白锐看起来就不是想要小孩的人。如果是关衔……关衔就算想要又怎么样呢,小孩在他的肚子里面,关他什么事。
舒书木简单地对小孩另一个爹的事情感到释然,一回头就看到应知节手里拿着b超的纸看着他。
那一刻他感觉空气都凝滞住了,宇宙在他脑内爆炸,只剩下一万只长颈鹿站在神经上跳踢踏舞。
这或许就是机关算尽太糊涂,他怎么没把东西收起来!
他讪笑着夺过那张纸,揉吧揉吧放进了包里:“小病,小病,很快就能解决的。”
想要拉上拉链,但是纸塞得不好,漏了一个角在外面,把拉链卡住了,他只好又拿出来折了一下,解释道:“好了,你都看到了,的确是没什么大事,我搞完就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家过年吧。”
应知节久久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舒书木受不了这安静的房间,装模作样地铺起了被子:“你站在这干嘛,日子你也看到了,又不是你的,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
“起码比我预想得要好。”应知节握住了他忙个不停的手,“舒书木,怀孕了就躲起来,你是傻子?”
舒书木疯狂地冲上来捂住他的嘴:“不许说那个词!”
太怪了太怪了,他不想听见应知节说他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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