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揭穿旧账,江朋成闷不作声装死,现下命悬一线,无心和程雀逞口头的快意。
他抓着车把手,皮革被掐出几道印子,冷汗洗过的皮肤苍白失血,手背的筋脉曲张,他疼得压不住喘息声,额角的汗水一滴滴滚落。
“你把我放路边,我自己走。”
江朋成松开手,头靠上驾驶座的椅背,程雀放慢车速,单手打开储物箱,掏出一盒未拆封的止痛药,“没有水,你干嚼吧,效果更好。”
“我想回家。”
“你死在路边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车门应声锁上,江朋成来不及思考别的,撕开止痛药不按剂量吃了半板,他阖住眼躺平于宽阔的后座,抬起胳膊挡脸。
凌晨的CBD道路车流适中,一路畅通无阻,车拐弯暂时停到了泊位上,江朋成半梦半醒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他睡意全无,按住身上的手,“你干什么?我没惹你吧,大马路的,你。”
江朋成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手指插入程雀的指缝中,宛如十指相扣。没成想程雀是个比他还变态的角色,玩这么大,不过也是,都操男人的逼了,有够变态的。
程雀牵着江朋成的手摇晃,被逗笑了,酒窝若有若无地凹陷,他解完牛角扣开始叠衣服,叠成枕头大小的方形,“颈椎必须和身体平行,枕着衣服睡吧。”
江朋成压着嗓子嗯一声,上眼皮粘连下睫毛,累绝了抱过衣服将就的枕头倒头就睡,颊肉被稍硬的布料挤出一团,程雀又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揉摸他搭在车垫的手,无名指的齿痕狰狞,估计会留下疤。
深夜的医院住院部亮着全灯,程雀没有叫醒江朋成,留条窗缝通风,四五名助理从左右的车辆下来,他穿上助理展开的新大衣,整理袖口细节时说道,“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的车。”
电梯口早已有李氏的人员在等待,他先一步按亮上升键,朝程雀点头示意,“程先生,久违了,李夫人等了您大半夜。”
程雀没看他一眼,径自走进电梯,华贵的身段擦过他的肩侧,不等他跟上,电梯门缓缓合并,程雀淬了冰的浅色瞳眸剐来。
电梯叮一声,到达顶楼。
程雀穿过通明的走廊,尽头仅有一间高干病房,他敲响门,门快速敞开。屋内涌出三四名李氏的助理,他们隶属于东南亚偷渡的雇佣兵公司,肌肉盘曲交结,相貌原始可怖。
三堵锁死的肉墙与程雀平视着,死寂的氛围下藏着蠢蠢欲动的兽欲。
夜深了,程雀没精力继续唱白脸,与卑贱的物种干耗有损人格。他背在身后的手略略抬高,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会忌惮一样东西,漆黑枪眼正对中央的倒霉鬼,压下扳机。
“劳烦借过,枪容易走过火。”
程雀嘴角噙笑,眼尾温柔地挑起,幻视蛇蛟吐信的杀意,三个大汉齐刷刷让道,形成一条通向病床的小道,程雀微微欠身道谢,走向背对他的李夫人。
程雀端正地坐到床尾,病房唯独亮着一盏床头灯,李澹失血过多的脸颊迅速消瘦,透着死气的灰白,暖光为他渡了一层回光返照的人气。
程雀圆润的甲缘滑过李澹输血的手背,昏死的人忽然间动了动手指,程雀饶有兴趣地眨眼,“李夫人,听说您等了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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