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的游艇下来几个人,为首的青年五官立体深邃,高阔俊朗通身华服,手腕系着不着调的铜钱红绳,唇边吸食的烟卷火星可见,他甩灭打火机,烦躁地踢一脚海贝,“真他妈让我好找,雷达扫这么多天才找到这块荒地,海上飘来飘去差点给我转吐了,什么鬼地方!”
白川一不爽,船上凹凸有致的解语花们接踵下船抚慰他,他戴上墨镜左右看了两眼,瞅见个活人,挺稀奇的,“那边的人,你过来,程雀呢?”
江朋成被猝不及防点名,他看不惯白川颐指气使的作风,理也不理调头就走。白川傻眼,他港陆横行霸道多年,除了程雀还没人敢无视他,他朝助理扬扬下巴,“你们几个去给我把他捆回来,妈的。”
须臾,江朋成被押了回来,助理把他的头按进嗨里呛几口盐水醒醒脑,白川打住他们的动作,揪起江朋成的头发,撕扯他畏疼的头皮。
“好惨啊,”男人深黑的头发被水浸湿,此时咳得撕心裂肺,狼狈不堪,白川轻拍他的脸警告,“问你话就老老实实回答,跑什么呢,以后要是有枪对准你要记得趴下,不要当移动的靶子啊。”
江朋成昂头瞪他,眼眶猩红,恣睢烈犬般气势不输人,白川惊奇地挑眉,眼尾噙着轻浮的笑意,夹烟的手漫不经心贴近江朋成的脸,浪花拍散烟灰,火星子蹦上江朋成的皮肤,烫得他一哆嗦,白川玩心大起,吐了口烟圈在他脸上,“你好眼熟…让我想想,想起来了,你是程雀的马子吧,他手机里有你,”露骨的目光上下端量江朋成,“你的文身很漂亮,照片香艳,火辣。”
气氛热烈,身后的同龄人轰然大笑。
“说的什么鸟语?”江朋成费力听取白川拗口的普通话,关键词照片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等他发作打烂白川的一口好牙,与此同时,喑哑的嗓音自甲板响起,犹如索命的冤魂,“江朋成,好久不见。”
李澹的脸倏地放大,他的嘴角扯起凶戾的冷笑,脖子的疤痕虬杂肉条坑洼。
助理险些架不住江朋成受惊疲软的身躯,白川置身事外雾里看花,他擅自挡在两人中央,截断他们的对视,低头抻住江朋成颤抖的手臂托起他,他沾湿的胳膊手感冰滑,白川刻意地紧了紧钳制,长相凶巴巴内里软塌塌。
“你俩有什么私仇我管不着,我只想知道程雀的行踪,告诉我他在哪。”
白川的手劲极大,江朋成小臂被抻得血色尽失,浑身寒冷如坠冰窖,泡在海里太长时间小腹坠疼,他自卫地捂住腹部,眼前忽暗忽明,白川蹙眉催促,“张嘴。”
“我不知道…”
“妈的软硬不吃,最烦你这种难啃的硬骨头了,那陪我玩一把吧,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没?”白川扭扭脖子,拉下防风衣的拉链,抽出一把金属色的左轮,指尖压下撞锤,枪口重重磕上江朋成脆弱的太阳穴,残忍又天真地问,“你要趴下还是跑呢?”
白川没有得偿所愿,猎物痛哭流涕抱头求饶的脑补统统没发生,他睖睁看着江朋成反客为主地握住他的手将枪口游至左胸膛。
江朋成面无表情望着他,寂寥的眼瞳好比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我选择站在原地。”
直升机螺旋桨震耳的轰鸣声打破了焦灼的僵持,呼啸而过的机身掠过一阵强劲的底风,下冲气流激起重沓的狂浪,海水淹没下身的几人逃也似的跑上岸,唯有白川江朋成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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