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啄针。”掌柜接口,“——乌鹊难做,这是仅剩的最后一件,小公子眼光真好。”
夙寒声没见过多少首饰,抬手拿起来往发间戴上。
掌柜瞧出这是个大主顾,赶忙躬身上前:“这儿,对……催动灵力启动阵法便可,一丝灵力能持续半月,甚为方便。”
啄针一催动,乌鹊好似活过来般展翅欲飞。
夙寒声只觉得一道雪白的、好似雾气的纱兜头罩下,他好奇地伸手一挑,那雪纱轻如无物般温顺垂于手背,笼罩全身。
的确是件奇物。
夙寒声喜欢得很,正要让掌柜收起,却听一旁有人道:“掌柜,那件乌鹊啄针呢?”
墨胎斋人来人往,一楼待客处极其宽敞。
夙寒声循声望去,就见几个身着白衣的女修缓步而来,还未靠近便隐约嗅见一股淡淡清雅的药香。
掌柜似乎认识她们,赶忙迎上前去:“这是吹得什么仙风,竟将几位仙子吹来了?几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为首的女修眉眼如画,举手投足皆是雍容华贵,她瞧着似是娇养出来的,礼仪周全,微一颔首。
“有礼了——听照壁上有说墨胎斋有一样极其漂亮的乌鹊啄针,如今可还在?”
掌柜有些为难:“在是还在,可已被那位小公子定下了。”
女修一眨眼。
若说被小姐女修定下了还情有可原,怎么男人竟也会买浮云遮吗?
夙寒声坐在交椅上,侧身托着腮往外瞧,乍一和为首的女修对上视线,他不躲不闪,乖乖地一笑。
女修愣了下,才收回视线:“行吧,若后面还有,记得留给我。”
掌柜见她不刁难,喜出望外:“好咧。”
女修对夙寒声一颔首,算是见了礼,转身就要走时。
墨胎斋突然乌泱泱挤进来一群人,为首的少年身着白墨纹袍,摇着扇子笑嘻嘻道:“芙蕖师妹,那啄针不是还没卖出去吗,他既还没付钱,那就不算定下。”
女修宫芙蕖神色骤然沉下:“赵与辞,你怎会在这里?”
“芙蕖师妹这是哪里的话?”赵与辞笑着道,“听照壁上说这几日有不少贼人心中阴暗,夜间跟踪貌美女修,我担心你所以才跟在你身后相护。”
此等不要脸的话一出,众人脸都绿了。
宫芙蕖受够此人的纠缠不清,姣好的脸上面无表情。
“你若再阴魂不散,我便告知副掌院。”
“别年年坊市谁都能来,我又没作奸犯科。”赵与辞义正严词道:“我坦坦荡荡,就算你告去副掌院也定不了我的罪,扣不得我的分!”
宫芙蕖被此人的厚脸皮气得眼眶一红。
赵与辞吊儿郎当地走至夙寒声身边,居高临下睨着他,姿态傲慢语气也带着说不出的施舍。
“看你腰间弟子印,恐怕是今日刚入学的新学子吧。”
夙寒声还没说话,赵与辞便自顾自道。
“我爹是闻道学宫墨胎斋的赵山长,这座坊市中的‘墨胎斋’斋主更是我爹的得意门生,你若乖乖将乌鹊啄针让给我未来道侣,我便送你件其他的浮云遮,如何?”
宫芙蕖被这句“未来道侣”恶心得够呛。
她已被阴魂不散地纠缠半年之久,就算告去正使那也抓不住此人的把柄。
更何况赵与辞的爹赵山长德高望重,不少人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掌柜也没想到当事双方没起冲突,倒是有人上赶着挑事,一时讷讷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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