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的确被“狼”撵了。
那日崇珏似乎是说,要在祭天大典前将两遍佛经交给他,夙寒声前几日白日上课、晚上又忙着跟踪师兄,完全将抄佛经的事忘诸脑后。
眼看着日落西沉,所留的时间已不多。
夙寒声匆匆冲回落梧斋,从褡裢中翻出那本佛经来,赶紧铺纸抄经。
佛经晦涩难懂,且字各个繁琐,夙寒声看得眼花缭乱,字写得跟狗啃的似的,但他已顾不得了。
磕磕绊绊一遍佛经抄完,竟已过子时。
夙寒声双眸本就不舒服,奋力抄了一整本,眼眶已酸涩一片,又被烛火照着,没一会便开始不受控制往下掉眼泪。
抄佛经本是静心的,夙寒声却抄成了堵心。
边哭边抄,恨不得死了算了。
就在夙寒声抄得恨不得摔笔时,一旁弟子印上的乌鹊微微一闪,似乎有人传了道音过来。
夙寒声打了个哈欠,恹恹地点开乌鹊。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莫要抄佛经了,睡吧。”
夙寒声一个激灵猛地蹦起来。
崇珏?!
夙寒声瞪着那只传讯乌鹊,只觉得匪夷所思。
崇珏为何会突然给他传信,而且还知道他不睡觉在抄佛经?
这股被人窥探的不适感袭上心尖,夙寒声打了个哆嗦后,赶紧就要回传音。
但他还摸不准如何单独回音,又怕会误打误撞放到听照壁上,只能憋着一股气瞪着那只乌鹊,恨不得将它瞪出一个洞来。
莫要抄佛经了……
睡吧?
“呵。”
夙寒声冷笑一声,竟敢小瞧他?
少君当即也不困了,抹了抹眼泪重新抄起笔,开始奋笔疾书,抄它个昏天暗地,势必要让崇珏对他另眼相看。
等到最后一笔落下,闻道学宫晨钟幽幽响起。
已是破晓。
夙寒声:“……”
夙寒声熬了一晚,脚下都已发飘,呆呆怔怔了半晌,又拿笔写了几个字后才意识到自己已抄完佛经,忙一蹦而起,将抄得一叠又一叠的纸整理好。
虽然忙活一晚没睡,但瞧着这一沓墨汁淋漓的字,夙寒声心中莫名腾起一种满足感来。
“这也太厉害了!”
夙寒声捧着佛经,得意不已。
想起昨日崇珏那句传音,定然是不相信他能真的抄完两遍佛经。
夙寒声冷笑一声,已经开始幻想他将佛经拍到崇珏面前,那一向高高在上、眼眸冷淡的世尊赞赏地对他说:“我本还想着你抄不完两遍经,原是我错了,萧萧的确乖巧,再送你几件衣裳吧。”
想到这里,夙寒声乐得直蹬脚。
只是洗完脸后,小少君脸上水珠顺着下颌不住往下落,他对着水镜茫然半天,突然“啊!”了一声,一头把脸扎到水里。
果然是熬了一夜脑子开始不清晰了。
他方才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然想让崇珏奖赏他衣裳?!
要那破衣裳做什么!
他要的是崇珏那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脸见到抄好的两遍佛经后,而露出愧疚、懊悔、后悔莫及的神情!
这样才足够舒爽。
夙寒声臭着脸,哼哼唧唧换好衣裳出了门。
***
闻道祭就在闻道学宫十里之外的深山大泽之中。
秘境每一年一开,其中灵植、灵矿和凶兽、毒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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