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我知晓大师兄今日要来,又欢喜又紧张,一整夜都未睡着。”夙寒声从善如流地胡说八道,“大师兄千里迢迢而来,当真是辛苦了,我我我来为您烹茶吧。”
应见画垂眼摆弄拇指的扳指,似笑非笑道:“你烹的茶,狗都不喝。”
夙寒声:“……”
旧符陵道君,仙君的首徒,往往只是存在书上的人物,乍一光临惩戒堂,角落中等着看热闹的众学子当即一愣,随后爪子抖若筛糠地点开听照壁。
「惩戒堂,速来!!!」
不过半刻,偌大惩戒堂已围了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全是看热闹的人。
应见画并不在意旁人的围观,他出场风骚又华丽,进了惩戒堂见到崇珏后,又没了那尖酸刻薄的态度,还恭恭敬敬行礼。
“多年不见,世尊安好。”
世尊漠然看他,随意一点头,手中佛珠拨动得窸窣作响。
这许是崇珏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要拂袖而去的冲动,伴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色。
崇珏面无表情。
旧符陵的应见画破了无情道,脾气古怪,夙寒声跟着这样性子的人,更是学不得什么好。
见夙寒声模样应当也是畏惧的,但为了同自己置气,故意将应见画请来。
当真是孩子脾气,不懂得分寸得失。
应见画修过无情道,不知是因破了道还是本性就如此,他瞧着冷峻凛冽,气质冰冷如寒霜,说话倒是夹枪带棒,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应见画见过礼后,坐回不染纤尘的椅子上,冷冷对夙寒声道:“今日让我来,你最好是立了功,让我有荣与焉的。”
夙寒声:“……”
夙寒声恹恹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抱着应见画垂在一边的手臂不吭声。
正使戴着琉璃镜,将夙寒声那扣分的牌牌递给应见画,示意你没法子有荣与焉了,直接开打吧。
应见画盯着牌子上夙寒声逃的课扣的分,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瞧着大师兄神色越来越阴沉,夙寒声恨不得变成一根杂草钻到地缝里永远都不生长出来,隐约感觉崇珏在看自己,更有种莫名的耻辱感。
方才他还在朝崇珏炫耀自己换了新尊长,现在却要当着他的面被揍了。
这样下来,崇珏不就更觉得自己当时抽他有理了吗?!
夙寒声恨恨咬着牙,羞愤欲死差点要落泪。
他只是想要个道歉而已。
死了算了。
应见画一目十行将夙寒声旷课扣的分、以及前几次被叫尊长的闯祸记录看完,垂在一旁的手微微收紧,肩上拽着他一绺发荡秋千的雪貂似乎感觉主人思绪,倏地冲夙寒声龇牙。
应见画面无表情,手漫不经心将玉牌碾碎,齑粉轻飘飘从他指缝落下,像是一场六月纷飞的雪。
“夙、寒、声。”
夙寒声如丧考妣,狠狠一咬牙,做足了心里准备。
早死晚死都得死,十八年后他活得指不定比现在还要舒坦!
崇珏和夙玄临多年好友,自然知晓应见画的脾气,见他似乎想要按着夙寒声揍——虽然还在不满这孩子昨日的冒犯,但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制止。
既然夙寒声唤了他“叔父”,自然要担起尊长的职责。
就在崇珏即将开口、夙寒声闭着眼要英勇赴死时,耳畔突然传来个略微熟悉的女声。
“啧,应道君好大的威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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