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向来排斥雨,下意识想要找地方躲雨。
轰隆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天雷遽然劈下,银雷裹挟着撼天震地的灵力,直直将地面震裂出一道宛如天堑的深渊巨口。
天地好似都在这一道雷鸣中颠倒。
夙寒声吓得够呛,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这宛如地狱的场景。
倏地,有人在雷鸣阵阵中尖叫。
“重霄龛庙!破了——!”
夙寒声愣住了。
重霄龛庙?
不是在无间狱用来镇压拂戾族的通天界门吗?
什么叫破了?
天塌地陷,夙寒声迷茫站在大雨中,只觉得这个梦好没道理。
耳畔仍有愤怒地咆哮。
“你是何人?!快禀应道君!有贼子打开重霄界门……啊——!”
夙寒声的意识好似没落实地,迷茫地顺势望去。
轰隆。
电闪雷鸣将周遭的昏暗毫不留情地击破,煞白一片诡异得好似阴曹地府。
通天塔之下,一人身披青衣,无数符箓织成密密麻麻的网萦绕周身,将无数攻击阻绝在外,一道道炸成斑驳灿烂的焰火。
火焰倒映下,夙寒声看清那人的脸,眼皮重重一跳。
竟是邹持?
他怎么会梦到副掌院?!
邹持面容已没了寻常的儒雅和怯懦,他青衣上只在日光下发光的符箓此时骤然大放,金光闪闪将他的眉眼照得一片诡谲……
细看下,面容陡然化为七窍流血、死灰发白的死状。
夙寒声吓了一跳:“副掌院?”
邹持浑身是雨,金光符箓发出璀璨光芒,流着血的死瞳直勾勾盯着夙寒声,狰狞的死相之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许久不见……”
夙寒声不明所以。
只是很快他便意识到邹持并非在看他,而是穿过他看向不远处缓缓打开的通天塔。
无间狱直冲云霄的重霄龛庙之上,便是三界的通天塔。
吱呀。
通天塔那布满结界符纹的门全是藤蔓苔藓,沉重地一寸寸打开。
一道光芒从中倾泻而出。
有人从中走了出来。
夙寒声懵然地歪头看去。
遮天蔽日的雨幕陡然停滞半空,宛如周遭一切被停留在那一瞬般,劈落的雷僵在半空,不远处守护通天塔的修士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偌大空间,只有邹持、夙寒声的呼吸声,以及……
那人漫不经心的脚步声。
夙寒声不太懂自己为何会做这种古怪的梦,那古怪的脚步声好似踩在他心上,嗒、嗒,心脏似乎都随着声音越发急促,几乎要从心口跳出。
“唔,也没多久吧。”那人懒洋洋地道,“就算隔着天堑我也能感知三界,知道你给我留了半青州的酒呢。”
邹持笑了,身上符箓悄无声息蛰伏,他狰狞的死相也隐去,又重新变回唯唯诺诺的模样。
四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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