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有点不太自在。
“今日没有功课,不想出去玩吗?”
夙寒声并未发现崇珏的异状,懒洋洋道:“我上了半个多月的课啦,陪你坐一会不好吗?”
崇珏盯着夙寒声还在往玉上摩挲的爪子,耳尖逐渐通红,有些暗暗后悔将此物送给夙寒声:“虽然闻道祭暂时开不成,但别年年晚上会有集市。”
夙寒声参加过三次闻道祭,自然知晓今夜别年年会热闹得很。
他仰着头看着崇珏的眼:“那你和我一块去吗?”
崇珏犹豫。
夙寒声眼巴巴看他,喊:“叔父。”
崇珏:“……”
崇珏无可奈何,只好点头。
夙寒声顿时欢呼地蹦起来,终于舍得将那块玉放下,高高兴兴去换衣裳。
以崇珏的身份并不适合出现在别年年坊市,他又化为闻镜玉的模样,穿着寻常青衣裾袍,一派带着少年气的温润模样。
夙寒声很快就换了身常服颠颠地跑出来。
崇珏一瞥,视线落在夙寒声的衣裳上,神情微微僵了僵。
夙寒声果然转移注意力将那块玉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一根红绳穿起来,喜滋滋地挂在脖子上,手微微一抬就能摸到,比刚才还方便。
崇珏:“……”
夙寒声拽着闻师兄,高高兴兴去别年年坊市玩。
大多数人还不知晓闻道祭的秘境开不了,别年年长街上众人都优哉游哉采买着前去秘境历练的东西,一派祥和。
夙寒声倒是没什么买的,他纯属是在学宫憋疯了,想跑出来放放风。
崇珏怕喧闹,夙寒声直接将人带去长夜楼,开了个雅间待着。
夙寒声让小厮上了酒,对着崇珏闲扯这三年来的趣事。
崇珏本来听得眉眼带笑,但夙寒声却有个毛病,一入神那爪子就闲不住地往脖子上挂着的玉上摩挲,没一会世尊浑身都开始滚烫起来。
崇珏:“……”
崇珏突然道:“上回我们来时,那个冷茶似乎还不错。”
世尊修为滔天,甚少有向夙寒声要什么的机会,夙寒声一听立刻拍案而起,正色道:“那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买一堆来。”
崇珏本想给夙寒声找点事干,让他别总是在那玉上摸来摸去,见状也起身:“那我随你一起……”
“不用不用!”夙寒声知晓他不爱外面的嘈杂,将人按着坐在椅子上,直接颠颠地往外跑,“你就在这儿待着吧,我马上回来。”
说完,一溜烟跑出了长夜楼。
别年年坊市上贩卖的东西一年一个样,三年前的冷茶此时已不怎么流行了,夙寒声热火朝天跑遍一整条街才终于买了几杯,欢天喜地地正要往长夜楼走。
但刚走没几步,余光一扫却瞧见不远处的幽巷口,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夙寒声疑惑地上前,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乞伏昭?
夙寒声迷茫。
他及冠后,乞伏昭不是说要会西方隈吗,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是来参加闻道祭的吗?
夙寒声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却见乞伏昭那张温和的脸上浮现一抹厌恶至极的神色,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烦躁阴郁的气势。
夙寒声脚步一顿。
那的确是乞伏昭的脸,连脖颈上一处疤痕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夙寒声隐约察觉到不对,悄无声息地往旁边避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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