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才不管,今日他非得让宗主看出世尊的真实面目不可。
他一把拽着妄图轻手轻脚的夙玄临大步走到内室,抬手一挥,屋内烛火嗤嗤几声全部亮起,将偌大房子照得恍如白昼。
夙玄临被扯了进去:“你说他在哪儿?”
谢识之冷冷一指床榻。
夙玄临差点笑出来:“崇珏和萧萧差着辈分呢,怎么会为老不尊躺小辈的床,识之,你今晚也没喝多少啊,怎么这就开始糊涂了?”
谢识之冷冷看他,抬手拽住床幔,让他瞧瞧“为老不尊”的现场。
“哗啦——”
床幔直接被打开,夙玄临上前几步,垂眼一瞧,眉头轻皱。
谢识之冷笑,顺势也转头过去,定睛看了看,脸色也变了。
床榻之上锦被凌乱,夙寒声恹恹躺在枕头上揉着眼睛。
只有他一人。
夙玄临赶紧上前将锦被拽上来,见夙寒声眼睛被烛火晃得睁不开,伸手熄灭了几盏灯:“睡觉怎么不盖好被子,着凉了可怎么好?”
夙寒声迷茫看他:“爹,谢长老,你们干什么呢?”
谢识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信邪地又将整个寒茫苑搜了一遍,愣是没瞧见为老不尊的“奸夫”。
夙玄临还在那哄儿子:“没事没事,给你拍虫子呢,继续睡吧。”
夙寒声“哦”了声,扯着被子去睡了。
夙玄临将灯盏全部熄灭,拽着谢识之走出寒茫苑,幽幽道:“我看这么多年过去,你酒量倒是和崇珏的棋艺一样下降得看都不能看了。”
谢识之:“……”
谢识之沉默半天,突然面露微笑:“是,是我的过错。”
爱死不死吧。
夙玄临蹙眉,总觉得谢识之笑得怪渗人的。
房中的夙寒声闭眼装睡,直到感觉外面的说话声消失了,这才眯着眼睛坐起来,从床幔缝隙中探出去一个脑袋左看右看,小小声地道。
“叔父?”
没有回应。
夙寒声又喊了几声,崇珏好像真的离开了,只好垂头丧气地重新躺回床上。
***
翌日一早,夙寒声起得极早,哼着小曲不用人催促高高兴兴地在院中练剑。
夙玄临千杯不醉,甚至还被勾起来了酒瘾,坐在树下优哉游哉边喝酒边指导夙寒声剑招,一派岁月静好。
夙寒声练完一套剑招后,收剑入鞘,眯着眼睛跑到夙玄临面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他似乎想要问什么,但犹豫半晌还是将话给吞了回去。
夙玄临总觉得谢识之昨日不太对劲,他也知道谢识之是个细心稳重的人,若是没那档子事他不会无缘无故造如此离谱的谣。
犹豫片刻,夙玄临试探着问:“萧萧,昨晚你见你叔父了吗?”
夙寒声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水直接顺着下巴划入衣襟中。
他闷咳几声,面露迷茫:“啊?什么啊?哪个叔父?”
夙玄临眯着眼睛:“那个最好看的叔父。”
“哦。”夙寒声移开视线,干巴巴道,“没、没呢,昨晚我就在床上睡觉呢,没见什么好看叔父。”
夙玄临更加怀疑了:“当真?你发个誓。”
夙寒声又咳了几声,装傻道:“啊?为什么要发誓?”
“不许撒谎。”夙玄临道,“你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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