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了?”
陶澜咬牙切齿,“是呀。”
他立即又补了句:“早就到了,到了快一个时辰了。”
江怀黎掀开车窗帘,微凉的空气拂面而来,外面红霞漫天,波澜壮丽。
在一日的奔波中,他意外睡着,醒来意外看到如此美景。
江怀黎眼眸染落金,怔然片刻,久违的身心舒畅。
很难得的,他身后的疯癫澜王竟然也没催他,没说什么,在他转回身时,才跟他说:“江府好像出事了,你先去看看吧,本王不方便去了。”
江怀黎闻言说一声“好”,立即下车了。
江府的人被澜王府的侍卫挡在外面,江安看起来很着急,一看到他就把他拉到身边,上下查看,一小声问:“少爷,澜王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江怀黎诧异,“他能做什么?”
江安:“少爷,你怎么这么没防备心?这么长时间,你们在里面……”
江怀黎没多解释,问:“府里出什么事了?”
江安立即正色道:“老爷被皇上骂了,好像很严重,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你和澜王的大婚他都不能准备了。”
“为什么?”
“老爷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求皇上不要让你嫁给澜王。”
江怀黎微愣,早上他去澜王府时见到江浩严了,他红着眼抱了自己一下就走了,原是去皇宫求皇上了。
他去了澜王府一趟,就变得如此正常了?
江怀黎立即进门,向江浩严院子中走。
江绍光正在那里,还没进门就听到他在骂江浩严。
“你疯了吗?这件事谁都可以去跟皇上说,就你不可以!”
“你前脚跟皇上禀告完你给澜王和怀黎的大婚策划,后脚去劝皇上不要让他们成亲?皇上怎么能不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你差点都保不住了!”
江浩严的声音透着疑惑,像是被江绍光骂醒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太冲动了,但是,怀黎嫁给澜王就完了啊!”
江怀黎没有进去,祖父责骂父亲,他这个当儿子的应该回避才对。
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江怀黎听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去门口找陶澜。
他不在马车里。
江怀黎问江家门口的护卫:“澜王呢,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护卫小心地看了一眼澜王府的人,低声跟他说:“少爷一进府,澜王就向右边的小巷子走了。”
江怀黎在那个小巷子里,看到了陶澜的身影。
昏暗的小巷里,他正一只手扶着墙,弯腰捂唇咳嗽。
那只扶在墙上的手修长但苍白,上面凸起道道青筋,他的脊背也在轻轻颤抖,难以直立。
江怀黎脚步一顿,未再上前。
他差点忘了,澜王从小身体就不好。
听说是他母妃怀他时中过毒,具体如何,又是否牵扯后宫争斗,江怀黎不甚清楚。
只知道大概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他出生时身体就很差,一直将养在淮州,后来淮州便成了他的封地,他常年居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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