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有些颤抖,原来炒过几次鸭蛋都焦黑了,火候掌握得不对,今日做菜的火,是严融之在旁边替他控制的。
严融之瞥见少年鼻尖沁出的汗,看出人在紧张,眼底不由浮起笑意。
笑容不明显,否则依林殊文的性子,只怕又要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羞愧。
炒菜过程,严融之余光扫见灶边装猪膏的罐子倒下,再次失笑。
林殊文炒菜的腕子细白,本来就是一双没有干过农活儿的手,连膏油罐子倒了也没去扶正的意识。
严融之把罐子扶起放好,林殊文扭头瞧见,胳膊一抖,不说话就是羞愧。
用过午饭,严融之开始用瓦片修补老屋子漏雨的地方,林殊文不好意思呆在一旁干巴巴看着,跑前跑后,端茶倒水,怕严融之踩的梯子不稳,胳膊扶稳木梯,紧盯着人不敢眨眼。
一砖一瓦更换起来委实繁琐反复,可事情落到严融之手上,就变得有条不紊。
手上添砖加瓦的动作平稳不说,速度并不缓慢。
日落之前整个屋子渗水的地方都被修补好了,林殊文仰着脸跟在严融之身后,又蹲在院子里,像只主人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小猫儿。
严融之用皂荚洗手,少年蹲在旁边静静打量,眸子亮闪闪的。
严融之好笑:“怎么了。”
林殊文惊叹:“严爷好厉害,什么都会。”
严融之盯着手指看,过了会儿才忍住想揉少年头发的冲动。
他侧首问:“今日忙活的时间长,若觉得累,晚上就不用过来念书了。”
林殊文摇头:“念的,”
又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日斜西山,虽然还不到念书的时辰,但林殊文此刻就想找本书给严融之念几句。
他铆足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劲,脱口道:“严爷等我一会儿,我很快收拾好就随你过去。”
话音落完,觉得失礼,面如红霞拂照,眼神又盯着地面不敢张望。
严融之道:“好。”
林殊文眼睫一颤,立刻收拾去了。
他今日下了田,身上都是土,想着尽快洗漱干净,不想耽误太久。
赶在日落消散前,林殊文边整理衣物边打理微湿的发端,在院子内看不见人,立刻提起灯背上布包。
他拉开大门,眼里只有背对他立在灰蒙暮色下的背影,小声道:“严爷,让您久等。”
严融之正在门外静候,甫一转头,目光凝在从门缝里探出的那一张带着湿意、宛若一蔟沾水春芽的小脸上。
少年眉眼含着内敛浅浅的笑意,仿佛春芽晃了晃,挠得心头泛痒。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15章
一早,林殊文坐在院里的板凳上洗漱。
清晨的凉气嗖嗖钻进脖颈,他紧了紧领口,用清水把几丝翘起的落发抚平,照着水面仔细审视,弄整齐了才把板凳拎回屋檐底下放好。
木桌上摆了个金鱼戏莲花样式的提灯。
昨夜他的提灯坏了,走前严爷叫他把放在寝室内的这盏提灯拿走。
灯罩绣制几株粉艳的花蕊,金鱼仿佛跃出灯罩,每一条丝线的纹路精巧细致,仅这一盏提灯的做工价钱,卖出去应当不便宜。
林殊文小心收好提灯,水声沸腾的咕噜声钻进右耳,他疾步赶去石灶,解开木盖,看着沸腾不止的米粒,半刻钟后用陶碗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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