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看少年停下,晚风吹起对方脸颊一侧的落发,吃相文静,嘴角不沾什么油渍,胃口浅,但他停下严融之自然没有再强迫继续吃的意思。
暮色四起,院里起了灯,穿廊风清凉舒适。
饭饱的林殊文昏昏欲睡,眼皮有些抬不起来。
他勉强打死精神,心里还惦记着方才的一些话。
“严爷,我……我没有答应李家的求亲。”
“王婆婆突然上门说那些话,我也不知晓如何回应,但若想我答应婚事,定是万不能同意的。”
他恍惚道:“若非两心相悦,怎能许诺终身大事。”
可两心相悦该是如何的,纵然林殊文自幼念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严融之看着他:“殊文可想过跟什么样的人成亲。”
坦率直言的话叫林殊文无措,对上男人的视线,更是心慌。
他咽了咽嗓子,具体想不出要成亲的人是何模样,但所说一概不知,并非如此。
至少都该像严爷这样的……
念头刚闪,心跳愈发剧烈,连指尖都悄悄颤抖。
比梦到严爷还要叫他心虚羞耻。
入夜就飘起了微雨,落在四周的雨声愈发彻响。
林殊文又困又累,严融之叫人收拾了房间,道:“下了雨不好走,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可好。”
少年揉了揉困倦的眸子,懵道:“不回去了么。”
又迟缓地点了下头。
林殊文支支吾吾,欲盖弥彰地喃喃:“困了。”
进了收拾好的客房,本想装睡掩饰心迹的少年很快就睡着了,连沉闷而起的几道雷声都未能把他从梦里惊起。
严融之立在门外低叹,为少年的好梦欣慰,又无端有些遗憾。
林殊文不需要他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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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岁月慢,林殊文近些日子都在家中专心雕制打磨簪子,鲜少踏出门户。
有时罗文过来,他朝外瞅瞅,忍不住问:“严爷呢?”
罗文笑道:“主子在山上。”
周围种下的木材一批接一批往外送,这些木头都是送进京都的,供到宫里头,所以严融之都亲自把控,不容过程有半分延误和闪失。
林殊文“哦”地应了,请罗文进屋喝凉茶。
罗文小坐片刻,主子不得闲,他更没功夫待着,急忙和林殊文摆手,起身道别。
小院里安静,往日林殊文觉得正好,不知道是不是几日没接触什么人的缘故,觉得心道有些冷清。
莫布的阿父从山里捕得几条蛇和几只兔子,要拿去城里卖。林殊文就和莫家父子两去了城里,他步行到上次卖簪子的首饰铺,甫一进门,低头算账的掌柜瞧见他,眼睛马上亮出光。
“你可算来了!”
上次掌柜的态度可没这般热情,林殊文疑惑。
掌柜道:“这次带的簪子有多少支?比上次多吧,不管做了几支,我全部都收了,且给你涨价钱,按三十文一支算如何?”
林殊文做的簪子很受欢迎,细节可见灵气和精巧,刚放进首饰铺没两日就卖完了。
还有几户府邸的千金跟掌柜预定,掌柜日日盼,时时等,这眼看十几天过去,才又把林殊文盼来。
林殊文道:“是做了些簪子。”
他打开布帕,掌柜连忙凑近,遗憾道:“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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