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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林殊文服了药汤早早躺下,在枕上左右辗转良久无眠,他嘴里轻叹,睁开眼呆呆望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又朝严融之平日睡的方向挪动靠近。
第二日一早,林殊文恹恹地靠在坐塌里雕木头,直到眼睛累了才放下刻刀。
空闲半刻的功夫,他仍会因为见不到严融之而显得无精打采。
管事看他闷闷不乐,遂问:“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殊文疑惑。
近日天冷,加上他又生过病,昨日去弄菜田的时候还得等风停了管事才放心地让他出屋。
管事道:“公子时时待在房内难免乏闷,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不过为了身子着想,还是尽量不出屋外比较合适。”
又道:“村里的师傅最近给好几家村户阉鸡,正好后厨养的一群鸡也到了该阉的时候。”
林殊文眸子一亮,来了兴致:“我养的那几只需要阉么?”
管事笑着解释:“母鸡不用阉。”
于是林殊文就跑到后厨那块院子看师傅阉鸡去了。
后厨养的鸡有四十几只,来的这位师傅哪怕阉鸡经验老道,一时半刻也阉不完。
管事来看之后,问:“就你一个人?用不用多叫几位过来。”
师傅不想把这门生意分给旁人,摆手道:“不用,俺一个人可以阉完,方圆数里的几个村,数俺阉鸡手艺最好,保证做得利索。”
林殊文从角落拎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看,师傅看见这么一位白净漂亮的公子好奇地瞅着自己,不由一笑。
“这位小少爷是?”
管事道:“我家公子。”
师傅很少来八宝村,没见过林殊文。
可林家真假少爷调换那事几个村都传开过,他平日忙着进城里给养鸡的大户阉鸡,对此事仅仅略有耳闻,还不知道眼前的严家小公子就是林家调回来的“假公子”。
宅子的小公子在旁边看,师傅本来还有点拘谨,摆不开手脚。等林殊文问了他一些关于阉鸡的问题,师傅渐渐放开,热情地把自己阉鸡的法子告诉对方。
换作往时,师傅的阉鸡诀窍定不告诉外人,不过林殊文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一来不与他抢生意,二来也不像个嘴碎子什么话都对外人说的性子,容貌讨人喜欢,说话乖巧温和,于是师傅也不见外了。
林殊文盯着师傅取出鸡腰子,眼睛缓慢眨了眨。
师傅整理好手上的鸡,把它放进竹笼,笑问:“公子不怕么?”
许是师傅阉鸡手艺太好,动作轻又快,公鸡在他手上并不挣扎,且很快就阉好一只,并没有想象中血腥的场面。
所以林殊文摇头。
若非阉鸡需要老道的技术,林殊文都抱着试一试的念头。
师傅道:“公鸡阉过以后性情就温顺多了,省得它们每日打斗,且肉质会养得更鲜更嫩,长得也快。”
林殊文摸了下阉好的一只公鸡,继续回到凳子上坐 ,专注看师傅手里正在被阉的鸡。
约莫一个时辰,师傅阉完所有的鸡。
林殊文带他去账房领工钱,师傅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公子,走前说道:“若公子家里还需要阉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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