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奈。
他叹了口气,默默拎起铁锄清理四周的杂草。
严融之将他拉到一边:“站着别动。”
杂草生得茂密,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藏着野蜂窝,若不小心踩着,被一涌而出的野蜂蛰了可不是小事情,严重时会出人命的。
与林殊文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少年这才安静地站在严融之给他划出来的安全范围内。
严融之居住在山脚附近的村民帮忙把四周的荒草清了,村民常居这一带,做起事有经验。
村民手脚麻利, 连应对野蜂都有一套, 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坟地清了出来。
严融之给村民结了酬劳, 众村民笑呵呵地下山, 还道:“爷要是有活儿, 接着找我们啊。”
林殊文的父母当时是匆忙下的坟地,两人因水祸死在外头, 没个亲戚照应, 丧事便也没办。
这坟还是山下那户曾受恩的人家挖的, 当时发生水祸,人人自危,能帮到的太少,连副好的棺材都买不起,随便找了块石头当做墓碑把名字刻上,就也算成了。
林殊文跪在泥地上,看着严融之烧了许多纸元宝和纸衣,连屋子也烧了十几张。
林殊文先跟父母介绍了自己,说他的名字,他的性子,他如今在做什么,生活得很好,还成了家。又把严融之介绍给他们,照着方才话,认认真真地说。
严融之递给他一叠纸元宝,接下他的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与长辈寒暄几句,把林殊文和自己的近况说了一遍,最后就是一份承诺了。
严融之希望林氏夫妇放心地将林殊文交给他,两人地下也能安心些。
林氏去地主家做短工,借此机会悄悄看林殊文,想来也是会想这个儿子。至于他们掉包的缘由,当事人不在,已经无法寻求真相。
祭拜了父母,林殊文从坟地离开时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红。
坐进马车,严融之用帕子沾水替他把脸颊染到的泥渍擦干净,盯着他看了会儿。
林殊文嗓音发闷地解释:“没想哭,只是心里有点感慨,过会儿就好。”
迁坟一事不能马上动工,需要风水师傅算个合适的日子跟时辰,如此一来,就耽误了回程的计划。
等师傅把日子算好,最快也要七日后才能动工。
彼时,林殊文坐在案几上翻日子,须臾后,轻声开口:“严融之,若你事情忙就先回去,这边交给我处理就好。”
其实林殊文还没坚强到能独当一面,林家的有意刁难,还有见到父母坟地有难免触景生情,诸多心绪纠成一团,也会烦闷。
严融之正在清洗茶具,将一壶泡好的雨前倒了杯,送到少年手边。
“真想我离开?”
林殊文望着杯口冒出的袅袅水雾,闷声不语。
一息后,摇头。
“不想。”
严融之就在等他主动开口,遂了心愿,低声笑笑:“那便留下。”
林殊文心中烦闷,往后几天精神都不太好。
严融之本来还想带他在城里逛逛,见状就此作罢,所幸叫秦元看过后,确保他没有生病,就是心绪有些低落。
严融之把迁坟后续的事宜亲自操办好,那日回来时看见许多孩子围着街边的一家摊铺,摊主正在煎酥饼,隔着百余步都能闻到酥饼的香味。
严融之加入排队的行列中,买了两包酥饼,还有其他做好的芋泥糕。
闷在房里的林殊文尝了几块新鲜脆香的煎饼,看起来有点高兴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