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只能听懂最后一句话,妈妈爱他。
他眉眼弯弯,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笑意克制不住从微翘的唇角溢出,盈满整张脸蛋。
今天虞澜的奶粉都是由薄静时泡的,纸尿裤也由薄静时换,他还特地准备了一本书,记录小宝宝的一天。
每顿饭喝了多少毫升奶粉,多少g的辅食,换纸尿裤间隔的时间,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第一天还算安稳。
第二天,虞澜醒来后第一件事仍旧是找妈妈,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看见母亲,心慌、害怕、思念、委屈,霸占这具小小的身躯。
这一次大家伙还想旧计重施,用玩具转移他的注意力,可他却不会上当了。
比起这些好玩的玩具,他更想要在妈妈身边。
薄静时照常泡好奶粉来喂虞澜,但虞澜突然嚎啕大哭,奶粉也不肯喝了。
哭声吸引来一众人,他们一来,便看到薄静时满脸焦急,抱着虞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喊“宝宝”,像在哄,也像在安抚。
虞澜还是哭得很伤心。哭得歇斯底里,雪白小脸通红一片,下嘴唇委屈地包住上嘴唇颤颤地哭,看上去当真伤心透了。
他整个白天都在哭,奶粉不喝,辅食不吃,薄家上下的人焦头烂额地哄他逗他玩儿,好不容易他肯张开嘴巴进食一点儿时,他嘴巴一瘪,别过脑袋,又抽抽地哭了起来。
薄凝心抱着虞澜在花园乱转,试图用星空泡泡屋转移虞澜的注意,大人身后跟着个面色焦急的小酷哥。
薄静时手里拿满了玩具,很费劲地踮起脚尖抬起手臂,急切地逗虞澜开心,希望虞澜哭得不要那么惨。
可是伏在肩头的小宝宝还是哭得很伤心。
离开母亲的他像失去了全世界,视线都是昏暗的。
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如此悲伤的哭声,这可把薄凝心急坏了,一些从虞家带来的人也束手无策:“小宝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以前虞小姐也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大概一两天?小宝也不会这么大哭。”
一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薄凝心甚至还请来了专业的育儿团队以及表演秀团队,只要能让虞澜不哭,她愿意支付巨额薪酬。
在行业内呼风唤雨的专家们使劲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小虞澜停止哭泣。
当夜,虞澜发了高烧,薄凝心急忙安排医生上门。
虞澜发了高烧,需要打退烧针。
医生准备了最细的紫色针头,但他血管细,医生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准。
针头进入足部静脉时,虞澜痛得直发抖,嘴巴紧抿,发出有气无力的哭声。
薄静时急忙将手伸过去给虞澜咬,生怕虞澜咬破自己的嘴巴,但虞澜只是紧紧攥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虞澜的手太小了,因拳头紧握更显小巧。
薄静时的手也不大,可被攥着一根手指时,他不免产生一个错觉——就仿佛,他的一根手指,已经是虞澜掌心的全部了。
突然,虞澜吐了!
他一天下来没吃东西,没东西可以吐,小脸憋得通红喘不过气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碎。
哭得声音发哑,已经没什么力气哭了,小肩膀抽抽噎噎,眼皮都肿了。
薄静时心脏全程揪着、绞着,仿佛有搅碎机在胸腔内横冲直撞,将他的血肉与思想碾得一塌糊涂,只剩下揪心的酸楚。
虞澜的脚那么小一点,针管却那么长,医生把针扎进去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眼眶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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