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森特需要做的,就是揽住她,托起她,让她旋转。
一瞬间,文森特就明白她的意图,他避开尖利的大头针,右手缠上她的腰部。
莱尔也轻轻提气,顺着他的力道踮起脚尖。
高、低。
起、落。
在设计师变换不同角度检查她的裙摆时,文森特和莱尔重复地做着这样的动作。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镜子,感觉自己正抱着一片羽毛。
终于走完所有流程之后,文森特和莱尔都松了一口气,在设计师夸赞他们俩是一对默契的新婚夫妇时,两双眼睛在镜子里重叠,目光撞在一起。
莱尔漫不经心地说:“他不是新郎。”
一句话打破这里默契而沉静的气氛,文森特感觉这个房间里粘稠的空气再度流动起来,他喘了口气,不甘示弱地接着说:“我只是代替新郎过来试衣服的。”
设计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我们会尽快将尺寸改好,在婚礼前一天派他把衣服都送过去。”她拍拍手,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应声而来,对两位客人微微欠身。
莱尔的目光从他脸上轻轻扫过。
文森特已经在解外套扣子,但总也不太顺利。
她没有顾忌地反手拉下背后的拉链,在文森特心烦意乱的时候,倾身上前,三两下就帮他从这不愉快的境地里解脱出来。
“别误会,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她转身撩起背后的长发,露出拉到一半的拉链,非常自然地命令文森特:“够不到了,帮我拉到底。”
“这算是刚才的回报?”文森特神使鬼差地问出这句话,帮她把缠绕在锁头上的头发弄出来,一滑到底,强调道:“今天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嗯哼。”莱尔重复他的话:“两不相欠。”
绸缎礼服水一样顺滑,落在她脚边堆叠在一起,她毫不在乎地任它掉在地上,经过的时候甚至踩了两脚。
像跨过一片垃圾那样将它丢在身后。
文森特恍惚间想起,前几次上舞蹈课时她和舞蹈老师不经意聊起婚礼的细节。
拜他惊人的记忆力所赐,文森特清楚的记得,她说最期待的就是礼服。
因为她没穿过那么贵的布料。
莱尔形容那些绸缎,像雾一样轻,非常闪耀。
现在她将这片雾踩在脚下。
是因为他刚才在车上透露出的事情让她生气了,所以恼羞成怒,还是对新郎失望,所以表示不满?
她这种beta也会有真心?
文森特慢慢思索着,倒是不急了,他冷眼看着莱尔的背影,心想她做了错事,理应也要遭受一次来自他人的背叛才可以。
这背叛应该比希瑞带给自己的更深更重,在婚礼上被抛弃被耻笑,才更符合她这种恶人。
她当然要付出代价。
繁琐的程序终于走完,文森特和莱尔今天的行程算是结束了一半,两人换上自己的衣服,去下一站。
文森特和莱尔坐在贵宾室里,手上各拿一枚戒指往对方无名指上套。
他的小了点,莱尔的那枚大了点。
莱尔认真地问他:“你觉得要改大多少?你们俩手指粗细应该差不多?”
文森特心浮气躁,反复在心里问自己,他们俩这逼婚是不是非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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