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单薄。
班卓强调:“她亲口承认自己杀的人,总有人想为她洗刷冤屈。”
他不解, 她有什么冤屈值得这些人为了她如此愤慨。
源源不断的热意让莫托汗流浃背,灰色长衫贴在背上, 他很想再说点什么,但无从开口。
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 两个卫兵从外面进来,要把他带离这里。
他突然就慌了,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要说点什么。
该死的,快点说些什么。
绝对明亮的房间,只有脚下扯出的几道影子沉默地盯着他,在卫兵将他架起来之前,他大声喊道:“提亚特和温顿在谋划着什么。”
“谋划什么?”
“我不知道。”卫兵的动作在班卓的命令下,停住了。
他语速飞快:“他们来往很密切,他们有秘密,但我不知道具体的到底是什么。”
班卓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听他的臆测上。
莫托被强行拖离这里。
“等等!”他扭着头,脸上涨得通红:“她情热期的时候,都是提亚特安抚她的。”
班卓这才拿正眼看他,冷冷地问道:“那你呢?”
“我……我……”
他嗫嚅着扯下披在身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把那点可笑的自尊完全袒露出来:“我和她在一个房间里,但是她不允许我靠近。”
“她和提亚特打电话。”
“我被关在隔间里,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我知道提亚特对她保证了一些事,一定会在婚礼期间完成。”
汗水将他的短发濡湿,然后顺着太阳穴一路向下,贴在他的下巴尖上,像畸变的镜头一样照出他苍白难堪的表情。
莫托听见他们提起莱尔,她和他们的计划密切相关,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他们通话结束之后,温顿才会注射抑制剂,大家都以为是我在其中起作用,其实不是的。”
他脚步沉重,声音却越来越轻,掀开一切之后,他反而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忆之前的每一通电话。
突然,一道灵光闪电般的击中他,莫托将那个不太可能的猜测说出来:“也许他们在商量怎么谋杀莱尔。”
找到那根自认为是真相的线头之后,一切就变得顺畅,他顺着这个听起来很扯的推测继续往下说:“婚礼之前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改变计划。”
他不知道这场仪式上,要被狙的是他自己,提亚特他们要取的是他的性命。
因为信息素,没人会怀疑温顿和提亚特分手之后还搅和在一起。
信息素和基因匹配度绝对的,没有alpha和omega能挣脱,抵抗信息素带来的诱惑。
一番话下来,班卓第一次用正眼打量莫托,这个影子一样,黏腻阴暗的怯懦老实人。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他眼里的东西,迫切地想要证明,想保护想托起某人或者某物的执着。
一腔孤勇。
班卓有些出神,这种眼神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提亚特发怒掐住莱尔脖子的场景在他脑子里胡乱冲撞,那时候她的眼神,和此刻的莫托一模一样。
两双眼睛在瞬间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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