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他说:“你不是提亚特的狗吗,你凭什么忘了他之后还记得我。”
他说着说着,情绪开始不能自控,感觉马上就要吼出来了。
文森特掐着坚硬的机械义肢,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像在低吼又像是在控诉:“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在坏事做尽之后一走了之。”
一句轻飘飘的忘了就能解释一切吗。
他偏过头,用双手捂着脸,不去看她。
深紫色的宝石袖扣在闪着暗沉的光。
文森特眉目间满是晦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也知道现在的情绪失控是不应该的。
从她跟希瑞那件事发生之后,一个忘了,一个看见他就是辱骂,让他把弄丢的人交出来。
都走出去了。
走出去三个字对他们而言,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不管他如何费尽心机,怎样劝解自己,说不必在意,这不是自己的错。
那种被伤害过之后,一直生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的痛苦,就是很难消解。
这种痛不会随着时间推移减轻,反而在他对莱尔逐渐变质的感情中,越来越沉重。
恨比朦胧模糊的喜欢简单。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又爱又恨,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喜欢上仇人更恐怖。
在他刚才躲在衣柜里,听见他们的谈话是时,这种惧意达到顶峰。
文森特惊恐地发现,他很容易就会被她几句话动摇。
他捂着脸,渐渐向后靠,知道后背碰到墙壁,退无可退了,他才从短暂地逃避和失控中惊醒。
如果痛苦能够具象化,那他现在一定是背着大象的人。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把手从脸上放下,他指尖触到那粒袖扣,平静而愤怒地伸手把它摘掉。
他要复仇。
死算什么,死是最简单的。
在她一无所知的眼神中,幼稚不体面的人反而成了他。
文森特的恨喷薄而出,尖锐却平缓地说:“我们是有一些关系。”
第五十章
“什么?”听完文森特的话, 莱尔简直天旋地转。
这人看着老实,但他是懂编瞎话的基本法的,故事从她逃出实验基地开始扭曲。
“虽然我打伤了你的手, 但你还是不计前嫌, 从贫民窟把我救下了。”莱尔问:“是这样吗。”
她表情迷惑。
文森特脸色严肃,盯着地面,淡淡地说:“我贵族出身,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是一位富有教养和同情心的绅士。”
“像你这种一时失足的底层边缘人, 抬抬手指的事,就让你这么不可思议吗。”他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个好人?”
“那、那然后呢?”莱尔被他无耻的说辞吸引了,坐在椅子上听他继续瞎编。
“我给你吃、给你穿, 教你基本的礼仪文化。”他夹带私货,说:“告诉你什么才是礼义廉耻,让你从满脑子只有吃的直立猿, 变成现在还有点样子的人类。”
莱尔悄悄握拳。
他甚至演起来了:“你的射击和舞蹈甚至还是我教的, 我见过这么多人, 就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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