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花圃采几朵玫瑰赠与你当作头花。”
刘姥姥在缀锦楼时确实被插满头花,离园时也收到一大车礼物。
这是在接她的梗?
顾意弦闭塞的毛孔舒缓下来,闷恹恹地挑剔他的品味,“一朵玫瑰足够,多了俗气。”
江枭肄不太走心地看她几秒,转身,“跟在后面,带你长见识。”
“好的。”
顾意弦飞快瞟了眼拴在门口的加那利獒又低下头,试图抬脚跨台阶还是没勇气。
十一年之久的恐惧成为心理难关,需要更多时间去克服。
她突然好想顾檠,如果是他,绝不会让任何狗出现在自己面前。但这里不是麓湖是榆宁,只有江枭肄。
细簌响声后,头顶忽然被不明物体罩住,顾意弦眼角怔松之际,那股辛辣烟草与广藿回甘的香味侵入嗅觉,氧气变得稀薄,渐渐的比之前更浓烈的酒香笼罩感官。
这是......
江枭肄的西装外套。
她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掌控住往前带,隔着西装布料还能感觉到热意,不知为何惊恐的情绪被另一种来源不明的微妙代替,罕见而怪异。
江枭肄没说话,他像汹涌的浪潮推波助澜一叶扁舟,野蛮、强势地助她亦或是胁迫她渡岸。
加那利獒畏惧主人的威势气场,蒲甘和裴瑞觉得诡异暧昧。
周遭安静无声,顾意弦迫不得已迈出一步又一步。
背后是湿润浓重的夜色,雨在某刻停了,碎掉的星星一颗接一颗诞生成型,折射的光芒悄悄坠落在旁边人的身上,她透过衣服的空隙看到他内搭的白衬衫荧荧增辉。
咚、咚、咚咚、咚咚咚。
嘈杂加速的声音太清晰,那是种轻灵的凶猛。
顾意弦脚步一顿,并未停止,她蹙眉,接着听到他用极小的分贝低声说:“这种方法仅限一次,没人会永远解救你于困境,逃避的欲望需自己克服。”
话落脚踏上最后一层阶梯,力道消失,西装外套被拿开,视野里是正在从容镇定穿外套的男人。
江枭肄缓慢地将双排扣整齐卡进扣眼。
他的手很长,凸棱指节上的筋从手背连至腕骨,每一根好似都会迸发力量。
“江枭肄。”顾意弦的表情有些别扭,想道谢又不好意思说。
江枭肄掀了掀眼皮,没等到下文,“蒲甘,狗就拴在此处。”
“......”
死男人还真的不弄走这些狗,顾意弦本来就委屈,眼里的雾气很快弥漫,看着让人特有保护欲。
他扫了眼,嗓音很淡补充道:“若是再像今天这么没规矩,免几顿吃食长记性。”
“......”
蒲甘颔首:“是。”
“阿肄!”
顾意弦将目光投去,朝他们招手的应该是江家老三,吊儿郎当那位应该是老二。
江枭肄不动声色地挪步,侧身挡住她,“万小弦,你先去休息。”
“好的。”顾意弦点头。
今天的确有点累,主要是被狗吓的。她迟疑了瞬,语气不确定:“江先生,明天见?”
“蒲甘,你立刻带她去南面的房间。”江枭肄并没有回答,而是有条不紊不稳地安排,“第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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