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第一次见顾檠这样,印象里他明面的生气实在少得可怜,但她更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完成要求他还要不高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可以结束了,小弦。”顾檠按压眉角,缓缓道:“我们现在回麓湖,回家。”
他习惯性想去揉揉顾意弦蓬松的卷发或将她鬓边的发丝挽在耳后,手却僵在半空,他乖巧的妹妹凭借出色的反应力轻易躲开,然后背靠门双手环臂冷冷睨着他,“凭什么?”语气细细柔柔的,气场完全不饶人。
顾意弦的梨涡只有笑时才会显现在唇角,不笑时五官冷艳攻击性很强。他太久没见过她用这样警惕防备的表情看他,这让顾檠蓦地想起与顾意弦第一次见面——那时她只有六七岁,小小一只,漂亮上挑的眼睛,冷漠倨傲,简直不像被抛弃的孤儿,当听到要被领养时才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他在这一刻意识到顾沭说的话原来是对的。
顾檠的手颓然落回原处握成拳,清峻的骨节泛白。
她们一点也不像,而他真的生出了龌龊的心思,喜欢上比自己小十多岁亲自养大的妹妹,或许更早。
为什么逃避?为什么送她出国?
因为她坐到自己大腿那次穿着裙子,生理期造访,温热的血液在他白色的连襟长衫留下了红色痕迹,他安慰她拍她的背不慎拍到了胸衣的金属纽扣。
而他第一反应不是尴尬,再任由继续发展他害怕自己会无视道德伦理无视立的誓变成畜生。
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执着要让她回家?
因为她太性感,她不知道多少男人觊觎这份美丽,他不能对那些恶心的视线视而不见,更不能容忍江枭肄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他嫉妒得要命,嫉妒到失去理智。他知道江枭肄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自己早就不知不觉沉溺,他知道再不带她回家,一切会变得不可控,包括他自己。
“凭什么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别说了小弦,到此为止,乖乖回家。我,你,二叔,弋柱,我们四人住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难道不幸福吗?
顾檠漆黑的眼凝视她,冲出禁锢束缚的情绪烧得嗓子发哑:“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再说了,不然哥哥真的忍不住。
顾意弦讨厌说不明白的话,讨厌纠缠不清的问题。
她淡谑,平静地回望:“请哥哥告诉如此愚钝的妹妹,从那次赌局你就开始反常至今,究竟是为什么?”
下一秒,她的表情变了,因为太过吃惊,愕然到嘴唇微微张开。
顾檠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再克制冷淡,不再是哥哥看妹妹。
炙热,有欲望,他在看一个女人,作为男人。
“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你,这个理由够了吗?”
第019章
顾檠眼里从未出现过的热烈与渴望, 顾意弦不得不承认等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她低下头,长睫毛覆盖所有能被观察的情绪,沉默了几分钟。
顾檠耐心地等待, 像过去顾意弦等待他一样。
直到她倏地笑了, 笑得肩膀颤动, 笑得上勾的眼尾泛红,媚意横生。
“哥哥。”顾意弦漂亮的五官挂着淡淡的嘲弄, “你是太久没谈恋爱, 分不清爱情与亲情了吗?”
原话奉还, 多么可笑。
顾檠终于能体会到顾意弦那时的心痛,他期望她叫自己的名字, 可怎么说得出口, 是自己一次次纠正。
他现在只是一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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