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听江枭肄一字不差复述,突然记起之前在他办公桌看到那本书。
TMD,难怪她有种事事受掣肘的感觉,江枭肄比她更懂。
“一年前南楚政府发布政策:不准使用不合标准化肥除草剂,我已开始布局,用符合标准的除草剂抢占市场份额,顺便散布消息提高小麦和玉米价格,管仲计策“贵其买鹿”,飞牧中计,高价买进小麦与玉米期货。”
“第二,飞钳破敌,立势制势。抛出鱼饵,飞牧落入陷阱,在期货市场持有10万吨空头订单,这时形势已尽在掌控,飞牧不能不受胁持与控制,即“缀而不失”。”
江枭肄将燃尽的烟蒂摁熄,语气闲散,“这时只需垄断市面的小麦与玉米,拉动期货市场上涨,飞牧无法交货,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你来猜猜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他妈就是她计划的升级版,顾意弦没好气地吐出两个字:“逼仓。”
“聪明,”江枭肄夸赞,他用那双充满野心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她,“后天飞牧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将属于Gallop。”
顾意弦想到什么有点生气,把矿泉水捏得咯吱响,“我上次让你冲聚丙烯市场,买拉丝和薄壁,你说你不懂!?”
“我什么告诉你,我不懂了。”江枭肄笑了。
哦,对,他回答的是没见识过点石成金。
顾意弦:“......”
此人城府极深,手段狠厉,绝不能与他再周旋,必须迅速脱身。
顾意弦思索一刻,牵住江枭肄的左手,挠他的掌心,言辞恳切,“四哥,订婚宴我的养父母想来,我答应了,前日他们说女方结婚前不能住在男方家里,容易成为被动和弱势的一方,招人话柄。虽然我们是假的,但也得按照风俗习惯来,你觉得呢?”
江枭肄眉梢隆起,端详她的表情,双眼溢满纵容与宠溺,“抱歉,我考虑不周。渝水有一处院子,你要愿意可订婚宴头天过去。”
得逞让顾意弦的笑容明艳动人,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四哥,你真好。”
微狭钴蓝的晕影铺在江枭肄的侧脸,他侧目,浅淡的影子隐在深绿瞳膜,“乖一点,等我来接你。”
“放心。”她忙不迭点头,继续问:“四哥你的父母呢?”
他揉揉她的发顶,没再说话。
顾意弦看着江枭肄左耳的刺青,神采黯淡下来。
·
深夜,空气分外润泽,浮荡细密不可见的水珠与馨香。
顾意弦在阳台站了许久,直到榆宁所有的灯全部关闭,她裹紧单薄的外套,拂去发隙间的潮气,继续找人在黑市购置大量“烟花(炸药)”。
做完最后一步就能离开。
她给顾檠发讯息【那块地买好了吧?】
顾檠径直走向收藏室的最里层,打开玻璃柜的柜门。
项链,钻戒,耳环,各种珠宝排列整齐,熠熠生辉。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在各大拍卖会为顾意弦买下的礼物。
房间没开灯,他整个人陷在阴影里,回复顾意弦的讯息。
顾檠:【那块地我已经买了,之前假扮父母的人也安排好了。】
小弦:【好的,谢谢。】
生疏,距离感。
顾檠取出一枚戒指戴到中指,指跟的银环冰冷,他握住摩挲,直到温度发烫到似乎在皮肤表层烙下顽固印痕。
他笑了笑,拨通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见他不说话,开口道:“你说话啊。”
因为焦头烂额语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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