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回来?”他的声带大约被烈酒浸泡或烟草熏烤,混沌到有颗粒感。
她挽上他的臂,“四哥,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不说话,她笑了笑,将头靠在他的手臂,“我陪你喝好不好?”
江枭肄拧眉,“你还没吃饭。”
“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喝。”顾意弦牵起他的手指左右摇晃,“好不好嘛。”
他对她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五指挤进她的指缝,“你说得算。”
“我酒品不好,不想让别人看见洋相,”顾意弦弯了弯唇,“我们去套房里面怎么样?”
江枭肄的步伐停下来,静视她几秒,“好,去顶楼房间,那里视野更开阔,心情也会更好。”
她笑意不减,“好。”
出宴会厅,顾意弦跟着江枭肄一起进入贵宾电梯,蒲甘在旁边汇报工作。
话题草草结束,他开始询问砚山酒店的餐食与酒,并按照她的习惯嘱咐了些忌口。
她靠着他执起他的右手,安静地,反复地看。
指节半蜷半舒,因长期运动和搏击有薄茧显得坚硬有力,细小的褶皱被抻平,指缝处的颜色稍淡。上次被刀锋划开的伤口也长出了痂,让本就长的掌纹更加深刻,一路勾勒到侧面。
蒲甘在二十楼出梯厢。
“看什么。”江枭肄将顾意弦牵得牢了些,指与指缠扣,很紧密,几乎难以剥离。
她摇头,“只是感觉你的手很大很有力量,好像什么都能掌控在其中。”
“是吗?”
江枭肄的声音略微触动顾意弦的发根。
她知道他在看她,“嗯。”
“可我曾经以为这双手什么也抓不住。”
到达顶楼电梯叮的声盖过了极轻的呢喃。
第051章
酒店顶楼的房间为特级客户开放独立于整栋楼, 东南方向的小阳台面朝砚山,太阳隐没在葳蕤树木与蜿蜒山道。
暗金绸缎的沙发呈半圆对坐,黑灰玻璃方几上放了一束玫瑰, 玻璃盘里六颗樱桃与几片柠檬, 盛满冰块冒冷气的圆桶。
视线在地上东零西散的香槟空瓶转了圈, 江枭肄抬眼看向对面。
顾意弦没换衣服没脱鞋,裸露雪白的肩颈泛起薄粉, 连绵至脸颊, 双眼微微有些水汽, 所有的讯号表明,如果他听她的话启开威士忌, 不出两杯她就会醉。
方才吃饭时他们聊了许多, 从书籍电影摄影到杂七杂八的话题, 她绝口不提任何关于江顾两家人或事, 顾檠铁定与她说了什么, 她才会如此反常,反常到妄想通过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这种愚蠢的方法来套话。在宴会厅等待她时确实喝了不少,仅凭几瓶香槟与两瓶威士忌不足以让他变成蠢货。喝酒倒无碍,酒精会放大人的欲望, 他怕自己无法克制,也不想趁人之危。
烟蒂摁进细白软砂, 铁架轻晃,一缕烟雾夹杂叹息。
“弦弦,你不能再喝了。”
顾意弦不动声色观察江枭肄的神情, 莞尔一笑, “四哥,这才刚开始, 你这就不行了吗?”
她懂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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