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地像一艘船停泊安歇在港湾,只有微风轻轻鼓动桅杆上的帆,顾意弦的心也随之而动。
“不管你是谁,我看到的都是面前的万小弦。”
窗帘边角挤的天光势不可挡,晨雾散尽。
在曦光里,江枭肄的五官晕了层淡淡的金色,温柔的不像话。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倾吐满腔的感情,“我一个人的万小弦。”
“知道我想什么了吗?”
顾意弦沉默有倾,拧巴地问:“那你怎么知道在你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我?”
他光明磊落,她始终觉得欺骗与伪装横亘在两人之间。
江枭肄语调平稳地飙了句脏话,“因为我他妈的不是傻逼。”
“......”顾意弦第一次面对面听到他爆粗口。
他几乎粗鲁地把她圈在怀里,冷声命令:“现在闭上眼,睡觉。”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顾意弦脸微红,尴尬地说:“四哥,我饿了。”
她听到他深深吸气,又缓慢吐出来,“五分钟,我们起来吃饭。”
然而江枭肄在五分钟后告诉顾意弦他们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穿,并且房间的状况不适合用餐,除非现在叫人来打扫。顾意弦不信,他躺在床上双臂枕在后脑勺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于是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出房间转了圈,从沙发地毯,视线定格在西装与礼服裙上的点点白斑,她边在心里问候江枭肄边拉开另一间房的门闩,面色微微凝固。他们住的套房,主次卧外加娱乐会客房一共五间,她推开娱乐房后陷入长久的失语。
顾意弦火冒三丈地冲回唯一可以入睡的卧室,大骂:“你丫的是不是变态?”
江枭肄酣睡。
“......”
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床檐边坐下,拿出手机刷今日的新闻。
【飞牧农业陷入混乱,除却因期货亏空导致粮商60%的股权被收购,另外20%的股权被散户收购,且再爆丑闻,董事长仇祺福与两名男性在某会所双飞,同时被发妻以数十项罪名起诉离婚。】
顾意弦愉悦地勾唇,与朱可发讯息交代窦丽姝的事,再把款项给京灿陆峙两人转过去。
这一阶段可以宣告结束了,飞牧农业再无可能重回四方王座。
随后她蹙起眉。
江枭肄的目标是铲除另外三家势力,可她已经决意不动顾家,这样一来他们的立场仍旧处于对立状态。即使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她也愿意呆在他身边,但他这种人会因为感情而牺牲自己的野心吗?
顾檠那边又该怎么解释呢?首先他不会放任顾家被江枭肄玩弄于股掌之间,其次若告诉顾檠,她准备与江枭肄在一起,他铁定不会善罢甘休。
自不待言,所谓勇气,即是双双不顾任何外在条件而一味我行我素的意志。可背后需付出巨大牺牲,无论对谁。
怎么和江枭肄发展下去,同时满足两人的愿望,诸多方面的权衡比较是最大的问题。
正在迷惘之际,旁边的人呢喃,顾意弦没听清,凑近后,她抓起枕头就往他脑袋上砸过去,“江枭肄!!!”
·
一小时后,裴瑞与蒲甘抵达砚山。
江枭肄看了眼生闷气的顾意弦,无奈地让他们把衣服扔在门口。
被弄醒时正在做春梦,他不知道哪里惹到她。
顾意弦一声不吭跟在江枭肄后面走到酒店二楼餐厅,星期六全家出动的很多,大堂经理亲自接待毕恭毕敬地把两人领到正对砚山的靠窗座位。
她一眼都不想看他,扭头望向窗外的松树。刚才的大堂经理包括酒店的大部分侍应都是男性,也不知道南楚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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