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觉安按住沈绥的手,“你说谁?”
“我妈,可能还有我爸。”沈绥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可能还有我后爸和我后妈。”
沈绥的父亲和母亲在他小学时就离婚了,分别到英国和美国发展,沈绥成年一直由保姆照顾。徐觉安之前只知道沈绥家里不缺钱,也知道他很独立,但没想到他的父母已经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他们……知道我是男人吗?”
沈绥捏了捏徐觉安的鼻子,“当然知道。我爸妈在国外这么多年了,并不在意这个,也没什么传宗接代的思想。”
说是能接受,徐觉安还是有点忐忑。沈绥看着徐觉安不自在地样子,叹了口气对他说:“你不用担心他们是否喜欢你,因为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我。与其说是来见儿媳妇,不如说是二老还在较着劲儿,我们都是借口罢了。”
徐觉安疑惑地看向沈绥,问:“他们关系不好吗?”
“相当不好。”沈绥摇了摇头,“这么说有卖惨的嫌疑,但他们真的都不太在意我。这次是因为我先和我妈说了你的事,我妈打电话给我爸显摆,然后我爸直接定了回来的机票说要给你见面礼。我妈当然不肯输,直接买了更早到的飞机。”
沈绥握住徐觉安的手:“安安,其实我以前是很羡慕你的。”
沈绥父母总喜欢在“疼爱孩子”这间事情上攀比,好像只要比另外一个人多给点钱就是赢了。可他们的关注点从来都是在对方身上,没有人真的在乎过沈绥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相比下来,徐觉安拥有一个真心疼他爱他的母亲,这是沈绥永远都得不到的。
徐觉安果然心疼了,原本的紧张都抛在脑后,他凑过去亲了亲沈绥,安慰他道:“你以后就和我相依为命吧。”
沈绥笑着点头。
他很喜欢这个词,尽管有些悲惨,但的确适合他们的状态。
徐觉安是他最重要的牵挂。
沈绥给他洗好澡,又把他抱回床上。徐觉安已经快睡着了,他嘟哝着腰疼,沈绥把他抱在怀里,手掌覆上去给他轻轻按着,徐觉安才睡得安稳。
确定关系三个多月,徐觉安自知被沈绥宠出了一身的毛病,就连厨艺都退步了不少。沈绥却不这么觉得,总是开玩笑说徐觉安还没有原谅他,所以必须一直小心,直到徐觉安彻底忘记他欺骗他的事才行。
徐觉安反复强调自己不生气了,沈绥却说不信,低眉顺眼地让徐觉安不要骗他,气得徐觉安想打人。
这些生活里的小情趣,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个中甜蜜。
清明,徐觉安带着沈绥一起去到公墓,看望了自己的母亲。沈绥带了一束绽放的红玫瑰,徐觉安笑着说:“这大概是我妈第一次收到男生的花吧,可惜她看不到了。”
沈绥揽住他,亲吻了下他的侧脸,轻声说:“她一定看得到。”
沈绥帮徐觉安一起处理墓碑旁长出的杂草,然后便留下徐觉安一个人和母亲说话。徐觉安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名字,笑着说:“我以前看别人对着牌位自言自语,都觉得很奇怪,没想到站在这里,我有这么多话想对您说。”
“喜欢沈绥这件事,您应该是看出来了吧?所以才在生病的时候说过好几次,说你不在意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只希望我过得快乐。”
徐觉安有点哽咽,他抬手摸了摸母亲的名字,继续说:“我胆子小,遇事总想逃避,远不如你勇敢。但你没有我挑对象的眼光好,这个你要承认。”
“今天我把他带来了,是想让你看看,我现在很幸福,工作不累,吃喝不愁,还收获了一直奢望的爱情。来之前我给沈绥看了你年轻时的照片,沈绥说什么也要买玫瑰过来。我说扫墓带菊花才庄重,沈绥却不听,他说你那么漂亮,得大红色的玫瑰才行。”
徐觉安又笑起来:“他总是有很多歪理。”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母亲在回应徐觉安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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