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危险又阴沉。
方闵打了个哆嗦。
之后两天他依然安然无恙的待在大宅里,戎缜也不碰他,好像真的只是拿他当个观赏的玩意儿,方闵心里有些急,却不能显在面上,实在有些憋屈。
而且大宅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属实算不得好。
尤其是那个之前跟过江寄厘的青年,在他面前就像瞎了聋了一样,方闵气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心里恨道江寄厘死了又不是他害的。
方闵在方家骄纵惯了,这种落差很难一下适应,他可以在戎先生面前伏小作低卑微一些,那是他甘心情愿,但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佣人骑到了他的头上?
方闵越想越气,趁着戎缜不在大宅的这天,终于忍不住了。
他坐在亭子里,看着林齐和几个佣人拿着个铃铛在花丛里找什么。
方闵:“我饿了,给我端点水果过来。”
几个人充耳不闻。
方闵站了起来:“你们聋了吗?我说给我端点水果过来!”
林齐从一个草丛翻到下一个草丛,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去那边找找,带上虫虫爱吃的罐头。”
方闵抄起旁边的杯子就砸了出去,气得面容扭曲口不择言:“谁知道那只猫是不是和江寄厘一块死了,你们找不到说不定就是因为它烧得渣都不剩了!”
林齐脸色冷了下来,看向他:“方少爷,慎言。”
方闵冷笑:“你也知道我是方家少爷,没眼色的狗东西。”他从凉亭出来:“明天不是江寄厘的葬礼吗?有本事你们都去参加啊。说不定还能见见他的骨灰。”
林齐拳头握紧了,却什么都没说。
直到方闵昂着头回了大宅内,他才又继续扒着草丛找猫。
虫虫从江寄厘出事那天开始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整个大宅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南区大宅本就极大,出去后又是层层叠叠的商业区,虫虫这样的宠物猫跑丢根本没有独立生存的可能。
林齐有些痛苦的撑住了膝盖,好久都喘不上来一口气,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佝偻。
他心底明明白白的是恨极了先生的冷漠,可他更恨自己,因为那天夫人出去逛街,他也是跟着的,如果他没有中途离开去帮夫人买东西,如果他能阻止夫人进入那家体验店,夫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这个问题日日夜夜纠缠着林齐,他痛苦的快要疯了。
然而这场事故痛苦的人远不止林齐一个,还有中年丧子的江父江母。
他们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做错了,明知道戎家是个深不见底的火坑,还是把自己的儿子推了出去。
明知道江戎两家根本就算不得联姻,在淮城这个地方,江家给戎家提鞋都不配,他们把儿子嫁过去不过是和方家做了一样的事罢了。
他们会不知道儿子勉强的笑容下面压抑着的痛苦吗?他们什么都知道,但在戎家面前他们无能为力,他们不敢反抗。
而圈子里的消息总会刮到他们耳前。
“原来江家那个小少爷根本不受宠,戎家那位大人物拿他当个玩具罢了。”
“听说戎家有意和秦家千金联姻,那之前那个多半是要被抛弃。”
“圈子里谁不知道戎缜什么心思,可惜了那么漂亮个人,到头来像垃圾一样被丢来丢去。”
“说是已经离婚了,估计要给秦小姐腾位置了吧。”
“成情人了?哎呦,那可真是……”
“我也算是头一回听着,从名正言顺的夫人成了包养的情人,还是这些大人物会玩。”
江父江母每次听到这些话都心如刀绞,然而给儿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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