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自己被那个人带回了戎家,他满身戒备与抗拒,江崇从来没有见过戎宅的样子,所以梦境编制虚构出一个他潜意识里的模样。
一个巨型的血腥的牢笼,像一座暗无天日的监狱。
那个人坐在高高的主位上,面前的盘子里是猩红的带血的生肉,他以生肉为食,周围的仆人全是肢体残缺的恶鬼,江崇几乎要吐出来。
通天的铁柱将一切围困住,他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孤独无依。
他不觉得自己是那个人的孩子,他们只是长得有几分像,仅此而已,江崇觉得自己和他完全不一样,因为那个人是没有感情的,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和纷争,那些迷乱冗杂的的家族斗争,江崇从来都不想要。
他不稀罕那些所谓的权力和金钱,也不稀罕自己戎家子嗣的身份,他姓江,这辈子都姓江,和戎家没有半分钱关系。
梦境像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江崇被困在那个虚幻的世界,累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一直在和那个男人作抗争,他朝他刺出别一把长长的尖刀,又被他狠狠打了回去,江崇恨极了那个人,他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
江崇看不清那张脸,只闻到了一股清香的柚子味,他被抱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一瞬间便卸了力气,那个怀抱替他抵挡下了所有的伤害,他哆哆嗦嗦的埋在来人的颈间。
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早早,不怕。”那个人说话了。
那是江寄厘的声音,是他爸爸的声音。
梦境猛然天旋地转,江崇一个激灵,瞬间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江寄厘已经不在了,他心里有些慌神,赶忙下床跑出去。
刚一出卧室门,就嗅到厨房里传来一阵早餐的香气,江崇急促的跑过去,正好撞到了要出来的人。
江寄厘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汤勺,看到他急急忙忙的样子笑出了声音。
“怎么了呀早早?”
江崇说不出话。
江寄厘摸摸他的头发:“乖,去洗漱一下,等下就能吃早餐了,有你爱吃的香菇馅儿包子。”
江崇看着他,恍惚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不应该是他们在圣托斯里安时才有的安逸吗?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男人不要命的样子已经刻在了江崇的心上。
可为什么……
江寄厘的声音又急急忙忙跑回了厨房,锅内咕嘟咕嘟煮粥的声音传了出来,伴着江寄厘的吩咐:“早早,把餐桌上的桌垫铺一下。”
江崇觉得不对劲。
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吃早饭时江寄厘只字不提昨天的事情,也不提圣托斯里安,江崇试着说了下还在邻居那里寄养的虫虫,就见江寄厘沉默了,没过两秒他就岔开了话题。
江崇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吃完早饭,江寄厘带着他下楼去看望明大爷。
楼底下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
看到他们出来,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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