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山不敢坐以待毙,连夜清理了夜总会里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把和他们做过几笔大生意的几个人都控制了起来。
他们战战兢兢,吓得肝胆俱裂,夜总会的门都不敢开。
方荣山甚至已经深思熟虑了出国的路线,打算逃出去先避一避,然而谁知道他连机场都没到,就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拦了回来,那些人什么都不做,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他们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戎缜那条疯狗给咬死,但那条疯狗偏偏不动,只是把他们控制在某个范围内,看着他们惊恐绝望然后一步步坠入深渊。
方闵想到了秦琮,他想去求助秦琮,却不知道秦琮也早已经被戎缜列入了狩猎的范围。
秦氏也被收购了。
全淮城哗然,很多人暗地里都道戎缜又发了疯,连戎家自己人都惊惧得要死。
这么多年来戎缜一步步把秦家逼上死路,手段狠厉毫不留情,一直到今天,秦家轰然倒台,整个淮城都笼罩在了一种阴影下。
程严知道这个结果是必然的,从他查到方家端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因为先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在他头上撒野的人。
方家也好,秦家也罢,没人斗得过先生。
程严对这个既定事实坚信不疑,直到那天,戎宅收到了一张照片。
上面的青年昏睡了过去,靠在冰冷的墙角处,衬衫沾了脏污的灰尘,眼眶很红。
照片背后写着一句话:秦氏和方氏的股权转让书。
一张价码清晰的明牌。
程严注意到照片右下角还有一串日期,那是在戎缜收购秦氏的前一天。
秦琮早就料到了今天这一步,他知道戎缜一定会把所有人逼到绝路,这向来是戎缜做事的风格,但是没关系,秦琮也顺利捏住了戎缜的软肋。
其他人觉得秦琮有赌的成分,戎缜不会因为任何人手软,秦琮却清楚,他不是赌,他就是确信,这个软肋能让戎缜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
-
一个星期前,桐桥镇。
江寄厘自从戎缜离开后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衰弱,他总担心戎缜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坐到他的床前逼迫他,他开始疑神疑鬼,总是半夜突然惊醒,然后满卧室检查一圈,检查门锁有没有被开过的痕迹,检查窗户有没有缝隙,检查床头柜上的东西有没有被人动过。
他几乎每晚惊醒后都要花费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否则他就不能再次安心入睡。
更甚至,江寄厘躺在那张床上就会不自觉想起那天晚上,他想起自己说的话,那句“那你去死”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还有那串被他扯烂扔出去的星星。
江寄厘是个性子软和的人,说话总是温声细语,极少和人动气,更不用说说出那种恶毒又伤人的话,做出那种糟蹋别人心意的事。
可那明明不能算是他的错,他也知道那不是他的错,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就连睡觉梦里都是那个人沉默的样子。
很离奇的,他感到有些自责。
他开始拼命做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缝隙都用各种琐碎的东西塞满,除了去琴行教小朋友们弹琴外,他还买了新的花盆种新的植物,给江崇尝试做新的饼干和甜点,去照顾病卧在床的明大爷,去给乔姨的小超市帮忙。
人一旦忙起来,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