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处,江寄厘别扭的小声道:“那……谢谢您。”
“不用谢,宝贝。”戎缜微微躬下身,下巴磕在他肩膀的地方,姿势很眷恋:“……我有点想你,让我亲亲你好吗?”
江寄厘身体绷得直直的,他最怕这种软一点的请求,如果对方毫不顾忌他的意愿强制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但这种带着试探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轻柔的征求着他的意见,江寄厘就完全招架不住。
也不是说他心里愿意,他其实就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而已。
他一直都是这样,别人一旦软着语气请求他,他的心也就跟着软了。
“先生,我……”江寄厘喉咙发紧。
“不愿意也没关系,宝贝,我会等你想起来以前所有的事情。”
江寄厘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对方已经给了他台阶下,纵然他心里有些动摇,也还是强制自己压下去了。
他说:“好。”
江寄厘这天抱走小雏菊后,便也没有再惦记这件事了,谁知男人似乎知道他的心理似的,总是会在各种事情上提醒着他想起来。
他带着几盆小雏菊去外面晒太阳,给他们松土浇水后手有些脏,戎缜就会耐心的帮他一点点把手擦干净,然后慢慢扣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每一个指缝,也不说什么,只是很亲昵很爱恋的摩挲着他。
天气冷了戎缜会亲自给他穿上外套,把他卷进怀里,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下巴蹭着他微凉的侧脸,男人的身体很热,江寄厘靠进去没一会就暖和过来了。
甚至,戎缜还会帮他剪指甲,每一根手指都被修剪的干干净净,江寄厘有时候不习惯,在他怀里待不住,总是想躲,戎缜就会说:“乖乖的,马上就好了。”
江寄厘越来越拒绝不了他。
他不仅想起那天男人听起来让人有些心疼的语气,还想起他们并没有离婚,他们仍然是合法伴侣,只是他自己失忆了而已。
他无数次在想,是不是真的就像这位先生这几次告诉他的,他们恋爱两年,结婚的前三年非常相爱,在他离开淮城前他们从来没有过太大的矛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样抗拒这样躲避的行为,先生该有多伤心。
江寄厘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一部分,但是一直没有第三个人能向他确认这些过往的真实性。不过虽然他心里是存疑的,但也没有以前那么应激了,男人想要亲近他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给予一点点回应。
一直到那天,这位先生突然提出来说他曾经住过的那间卧室收拾好了,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搬回去。
江寄厘也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哪怕一点点也好。他想,他住过的卧室肯定多少会留下一些他过去的痕迹。
所以他并没有拒绝。
房间干净而敞亮,和煦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撒了进来,他最先注意到了阳台,半圆形的汉白玉栏杆围出一片安逸而舒适的空间,柔软的沙发贴在一旁,手工地毯绵软而漂亮,江寄厘一眼便很喜欢那个地方。
他觉得自己以前应该也会很喜欢,所以他进到房间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阳台。
然而江寄厘出去后才发现,阳台连着大宅里的花园,从二楼俯瞰下去,基本可以将花园全貌尽收眼底。
江寄厘不喜欢花园。
他扶着栏杆,有些犹豫的看着下面。
江寄厘记得自己刚醒来的那段时间,林齐便说过他可以去花园里转转,还说他以前很喜欢自己在花园里待着,江寄厘信了,然而谁知,他一进去就生理性的想要反胃,根本控制不住那种记忆深处涌来的恐惧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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