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汗淋漓,睡衣下也同样是汗湿的粘腻。
对啊,是梦,江寄厘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梦太假了。
可是剧烈的心跳还是停不下来,是梦,他怎么可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呢?
他知道这是一场梦……
也知道那天不是梦。
空气又闷又重,江寄厘喘不上气来,台灯没开,房间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江寄厘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他捂着脸哽咽了一声,泪水不断涌出,一滴一滴顺着手指落下来。
他在哭什么,他不知道,他应该就是疯了。
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声,江寄厘身体颤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
客厅里。
虫虫把杯子碰到了地上,正无辜的看向他。
江寄厘摇着头。
不是这样……不是……
他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家门,一直跌跌撞撞的跑到楼下才停住,他看着空旷的街景,茫然地流着眼泪。
脚上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拖鞋,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路,只有他一个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他再也忍不住了,哭得整个人都弓了下来。
江寄厘唇间呢喃着:“骗我……总是骗我……”
太过分了。
凌晨刺骨的寒风像利刃一样一寸一寸刮着他的皮肤,江寄厘哭得累极了,他撑着墙壁,身体越来越软,意识竟然又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摔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时,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突然把他接住了。
江寄厘整颗心轰然坠地,怀抱熟悉的让他想落泪,他费力的想要抬起眼皮看清,却还是没抵住身体的本能。
视线只接触到大衣平整的领口他就昏睡了过去。
戎缜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支离破碎了,但在看到青年跌跌撞撞的跑下来时,还是疼得那么清晰。
他的宝贝穿得这么单薄,戎缜抱着人,心疼得要疯了,怀里的人瘦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他连一丝力气都不敢用。
戎缜朝楼梯走去,他没空去想青年为什么要跑下来,他只知道外面太冷了,他的宝贝受不了。
家里的门没有锁,戎缜站在玄关处,和客厅里的人猛然对视。
江崇抱着猫,安静的站在沙发旁。
视线扫过男人怀里的青年,他一句话都没说,拍了拍正在低声嘶吼的虫虫,示意它安静,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这是心照不宣的默许。
随着房门一声开合,公寓里静得出奇。
戎缜把人放到了柔软的被间,调亮床头的台灯后,又把青年的脚轻轻拉出来,跑丢了拖鞋的那只脚脚底有些轻微的破皮。
他正要起身,房间的门又开了。
江崇一只手提着医药箱,另一只手拿着江寄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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