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经过昨晚的事情,江寄厘总算明白了。
戎缜这个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太多,自私专横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坏品性,时不时就要冒出来招人不待见,在彻底治好之前半点好脸色都不能给,给了就要得寸进尺。
江寄厘也是被他踩着底线犯浑的行为气坏了才一直哭,确实没到最后一步,但腿被蹭得红了一大片,去上课的时候都还火辣辣的疼。
戎缜做的早餐他一口没碰,给他涂药他也没准,上午男人不放心又来了琴行这边,江寄厘早就注意到了,但愣是一个眼神也没给,就让他自己在外面站着,下课后固执的自己打了车回家。
招眼的劳斯莱斯跟在后面,江寄厘权当看不见,他心里烦闷又生气,现在脖子上和耳朵后面还涂着遮瑕,被衣服挡着的其他地方更不用说,男人属狗的一样,咬起人来没深没浅,说给他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有几句进了耳朵里。
以前江寄厘可以不在意,哪怕戎缜这个人就是自私傲慢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缺乏共情的缺点集合体,都和江寄厘没有关系,当时他恨极了戎缜,甚至说出了“没有人会爱你这种人”的话,但现在却不一样。
江寄厘要和他一起生活,晚晚还要叫他父亲,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江寄厘怕肚子里的小家伙到时候被他教出一身招人讨厌的坏毛病。
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男人向来是非不分,不是什么“好老师”,身边养条狗都能养得霸道凶蛮,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他。
一和孩子扯上关系,江寄厘就铁了心思,当天晚上男人帮他洗完脚,小心翼翼半跪在床边道歉的时候,江寄厘二话不说给他怀里塞了个枕头。
“你真的知道错了?”
戎缜轻轻勾着他纤细的手指,说道:“真的,宝宝,我真的错了,我昨晚不该那么欺负你,你都说不要了,我还……”
江寄厘抿着唇,嘴角压了下来。
“你知道。”江寄厘打断他:“那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戎缜:“……是我不好。”
江寄厘一点都不心软,就那么看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好,你说话不算话,你明知故犯,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认错我就一定会原谅你?”
戎缜心口一窒,低声道:“不是,宝宝,我只是太久没碰你,我太想你了,所以昨晚没有控制好自己,是我不对。”
江寄厘:“那你为什么控制不好你自己?”
为什么,其实这是个戎缜极少听到的词汇,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他做了就是做了,只凭他愿意,没人有资格质问他。
他在戎家那样权势纷争的地方长大,习惯了上位者的薄情寡义,礼义廉耻的道德感从来都不能束缚他,戎家是他的一言堂,整个淮城都是他的地盘。
为什么他要这样?戎缜答不上来。
江寄厘:“你的每一句话都是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你太久没碰我就可以这样,是吗?你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想法?戎缜,你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不幼稚不自私,你是孩子吗?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的,早早都不这样了,你还要别人教。”
戎缜嗓音苦涩沙哑,抱住了他的腰身:“宝宝,我改,我都改。”
江寄厘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说道:“当然要改。”
“你又不是只有你自己,这个家里有四个人,早早懂事,还有晚晚呢,言传身教你懂不懂,你把晚晚的性格教成你这样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戎缜垂头隔着睡衣在他腹部吻了一下。
“不会的,宝宝,晚晚一定像你,一定是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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