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正和他在玄关大眼瞪小眼。
“你跟萍姨说了吗?她可买了好多菜等你。”
他无奈的笑了笑又给梁心澄拿拖鞋,“刚刚打电话说了,妈妈要带我去魏家吃饭,这周末还得去马场上课,干脆就不回去了。”
梁心澄翻了个白眼想这妈倒是喊的顺口,又觉得这梁惜唯挺可怜,回了梁家后又是私教课又是马术绘画上个不停,这些都是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学的东西,久而久之汤慧就放弃了,倒是那钢琴,梁卓爱听,他虽十分痛苦倒也间断的学了许多年。
而现在汤慧又找到了当年的热情,恰好梁惜唯颇为受教。
汤慧下楼,柔柔地喊了声,“澄澄来啦。”
梁心澄问起梁志军,梁惜唯接话道“爸爸去柏林了,要半个月才回来。”
他回头看梁惜唯,才一年光景养的他倒是丰腴了一点,他长得和汤慧极像,白开水似的,只有笑起来还算清秀。
汤慧见梁心澄的眼神凌厉,只打了个圆场说下次和梁心澄一起去接机大家好好聚一聚,便带着梁惜唯出门了。
他没了心情,想着汤慧怎么牵着梁惜唯,跟小孩似的,又赌气地硬是要牵着梁卓的手上楼。
梁卓甩不开,只能由着他去,一路到了二楼的房间梁心澄打开琴盖便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chopin valse in a minor他数不清弹了几次,梁卓喜欢这首肖邦的遗作。
每次回来如果梁惜唯在云海湾,他总是这样生闷气。梁卓哄人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倒也说过他几句。只说小唯很懂事,让梁心澄不要闹别扭。
梁心澄说:“他倒是懂事,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活该我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
此刻梁卓却不想再说他什么,他想起梁志军去柏林前,他也提醒他不然等澄澄回家再出发,亦或是让汤慧多抽点时间和澄澄在一起。可是大家都很忙,把梁心澄扔给他一个人,就像梁心澄出生后那样。
他们选择弥补梁惜唯,而停止了对梁心澄感情上的供养。
如果梁心澄是一棵已经发芽的植物,那也仅仅是依靠着梁卓才能在不多的阳光中持续生长。
梁卓想,他已经懂事了些,在春斜街因为螨虫过敏浑身都是包不告诉他,学校里并不是那么顺心,总有人冷言冷语,但是碍着他还姓梁倒也不能多说什么,最多就是背后说一句春斜街的豆腐西施。
梁心澄倒是在这方面心很大,迟迟不来和梁卓告状,梁卓还是从好友魏琮那儿听说的,他那个漂亮到不行的弟弟今儿在明松的食堂把一碗豆腐汤浇在了别人身上,“把我这一碗也送给你吃,闭上你这破嘴。” 说罢这句后便扬长而去。
那天放学被梁卓截走后,他委委屈屈地把这段时间的冤屈尽诉苦水,最后来了句,“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烦我”。
只这一句梁卓便没了气。待魏琮问起那碗豆腐汤的始末,说到那个beta小孩被梁心澄吓得浑身直抖,梁卓也只是冷冷回了两个字:“活该”。
一曲奏尽,两人皆无言。几近冬天,萧索的季节。梁心澄穿着梁卓给他新买的白毛衣,脸颊少了些婴儿肥。
梁卓正想开口,带他找个地方玩去。梁心澄既又活泼了起来,问起加尼亚的冬季。
海城从不下雪,梁心澄小时候去过一次加尼亚后便心神向往,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肉团子时常陷在雪里哭着叫哥哥,叫阿卓。
梁卓也才七八岁捧了一手的雪往弟弟身上埋,梁心澄哭到声音都哑了直喊,“讨厌哥哥,再也不要哥哥了。”梁卓这才把弟弟挖出来又安慰了好一会儿。
如果现实已无法逃离,那加尼亚大概是梁心澄最后的向往之地,仿佛幼时的他在那里埋下了时光机,他妄想去到那里就像回到小时候,这样他还是他,梁惜唯还是陆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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