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儿让李寻心里不舒服,他想着私下里还是得找梁卓说清楚,梁心澄这些年不容易。
保利宫离梁心澄要去的地方很近,几公里的路。平常他会打个车,但今天他脑子里太多事,只想在街上慢慢走一会儿。
五年前他们回了周晓萍的老家,崇市。一个交通不便,只因为冬天的雪景才有游客的小地方。肇事司机只买了交强险,赔得很少。打官司判的那几十万,头几年给了点零头,后面干脆跑了。
梁心澄卡里的所谓压岁钱尽数还了春斜街邻居们的债,还差那么一点,靠周晓萍这几年打工支撑。
在他的人生里,没有人给他规划过将来长大了要做什么,梁家会交给梁卓,他只需听话即可。复读了一年他考上了崇大,人生得以从崇市重启。
入学的那天梁心澄可以说是引起了整个机械系的轰动,极少有omega报考机械系,他在第二天便没有了姓名,学院里都叫他系花。
不过系花很忙,忙着打工,没时间谈情说爱。
周晓萍不想让他勤工俭学,但架不住他央求,何况学费和生活费确实是一项很大的开支。
他开始学会用平常人的思维去过日子,买临期食品让他觉得很幸福。
周末白天做家教,晚上去快餐店。赚钱以及赚更多的钱成为了他长久以来的难题也填满了他的生活,让他无暇顾及那些在心底里嚣叫的思念。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因为旁人总爱打听他的过去。那些过往很难概述,不管说起出生还是长大,哪怕是人生的第一次恋爱,都只围绕着一个人。
其实回忆起来并没有多么难过,因为梁卓在生命里留给他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东西。
他和周晓萍过起相依为命的生活,在生活中周晓萍永远不会自怨自艾,也许是回到家乡的缘故,她又渐渐复苏起来,像一颗回到适宜土壤的植物。不管再累再辛苦都不曾抱怨,人缘极好。
他逐渐觉得周晓萍在他身体里也留下了同样坚韧的东西,才让他没有被生活击溃。
他们给彼此庆祝生日,庆祝任何值得开心的日子。梁心澄请周晓萍去酒店吃自助餐,周晓萍偏要吃得快吐才肯出来。
酒店的一楼有架钢琴,走的时候梁心澄认出来和云海湾他自己的琴是一个牌子,他感叹,“这酒店还挺舍得花钱。”
那天是周晓萍的生日,他哄她开心就上去弹了一曲,周晓萍拿着手机录他弹钢琴,旁人知道是他儿子,都说羡慕极了,她的神色颇为得意。
走的时候大堂经理还追出来问梁心澄要不要来这里做个兼职,周晓萍不知道为什么生了气,拉着他转身就走,梁心澄偷偷拿下了名片塞在口袋里。
他在后头直叫唤,周晓萍跟牛似的梗着脖子就是不回头。梁心澄这脾气大概也是遗传自她。
隔着浴室的门,梁心澄听到周晓萍又拿出手机看他弹琴的视频,一遍又一遍。梁心澄在门外敲门笑着说,“你到底要看几遍啊妈,好听的话下次再去弹嘛。”
周晓萍不回话,只有钢琴声一遍一遍在浴室里回响。门没锁,他敲了几遍进去,只见周晓萍满脸都是泪。
他不解,这是感动吗?可那泪实在太多,淹没在周晓萍的皱纹里像是一条又一条的河流。
周晓萍哽咽,说出来的话也不完整。“你…你不该在这儿,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不该在这儿?那应该在哪儿?
梁心澄抱着她,手抚过她不怎么柔顺的长发,在她的肩胛处轻拍,这是梁卓一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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