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摸出表看了一眼时间,又把表盖扣上,池鱼在一闪间看见了项斐怀表上的一张泛着黄色的照片,然后他听见项斐道,“我们需要尽快回到营地。”
“那些士兵?”池鱼问。
他倒不是担心那几个人,毕竟深入了暮色岛的“根”,无非是三种结果。
一种是他们怎么去怎么回来,一种是全部死亡成为“根”的肥料,还有最差的结果是三个人全部感染,受到“根”的蛊惑变成怪物回到营地。
他只是想看看结果什么样,“根”会怎么办。
项斐垂眸看向他,“你知道左边通道的出口在哪吗?”
池鱼沉默,左边的通道他没有记忆。
项斐说,“走吧,回营地。”
开辟出的小道,在杂草间投出月亮照下的影子。
池鱼问:“你不担心他们吗?”
“担心没有用。”项斐道,他的眼睛在此刻让池鱼有些琢磨不透,或者说,项斐这个人类大多数时候的想法,池鱼总是观察不到。
他沉默时,更像一尊雕像。
“在进入这片海域的时候,所有人都做好有来无回的打算了。”说到底,不过是所有人的性命为皇帝的私欲买单。
“你不怕死?”池鱼问。
“怕。”项斐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便不说话了。
池鱼怀疑他在骗自己,项斐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冷,他不说话时就是这样的神色。
要是怕怎么会来暮色之海?
项斐不像是会对宝物有贪婪之心的人。
一路无言,到达营地时果然没有一个士兵在营地。
池鱼的目光看向项斐身后,他们来时的那条路。士兵今晚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
项斐呢?他的头转回来,发现项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把池鱼放在一边,先点燃了篝火,池鱼离火光很远,湿润的海风吹过来,项斐已经回帐篷里换了一身衣服。
他把衣服搭在一边问池鱼,“想吃什么?”
“吃鱼。”池鱼道。
项斐已经可以理解他的“吃鱼”。早上的水桶里还游着几条鱼,项斐把袖子挽起来,利落地抓住一条最肥美的鱼,开刀去内脏,顺着鱼骨划开,没有划到鱼肚。
池鱼看见项斐的步骤,他正冲洗,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划鱼肚?”
项斐沉默了一下,道,“好烤。”
“噢。”池鱼继续看着他做。
项斐的动作很熟练,三两下处理好,又拿竹签串好,坐在篝火旁,一边撒着调料一边烤。
火光化出他冷冽的眉眼,烤鱼慢慢散发的香气飘到池鱼这里。
他的手里拿着项斐的手机,里面的软件很简单,通讯录,信息,照相机……
有一个游戏叫俄罗斯方块,池鱼玩了几关,又点进记录,发现项斐是记录的最高保持者。
他疑惑地点开一连串的记录,发现项斐的记录都是在几年前,并且成绩参差不齐,有很低的分数,还有很高的,好几次是最高分。
池鱼的手指灵活地按动,点进游戏,几点钟后页面出现了一个“game over”,顺便爆出了一串烟花。
页面设计的很简陋,但是分数实打实的,突破了项斐这次的记录。
池鱼的嘴角翘了翘,他退出。小手指不小心碰到照相机,手机一下子开启了夜景模式,前置的灯照的池鱼一晃,他点了关闭。本来在下面的信息页面也被池鱼点开了,有一条消息。
未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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