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停顿了片刻,池鱼透过手机,听见了项斐慌乱拉开板凳的声音, 他走了几步把音乐关掉。
——然后就是真真切切的安静, 项斐那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池鱼听见他说,“嗯, 好久不见。”
他说着“好久不见”, 但声音轻的仿佛雪被吹散, 落在地上随即融化。听起来又像是在说“我想你了。”
似乎在权力场上与他人周旋的话术一个也用不出来, 只会说出这几个字来, 若不是藏在里面的感情太浓厚, 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场久别的寒暄问候。
有一个白色的飞蛾在灯光下打转,一个少年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进了小巷, 车轱辘撵在地面上, 他好奇地看了在一边的池鱼一眼, 随即不感兴趣地哼着歌骑走了。
又归于安静。
池鱼弯起唇角,他探出手掌,手中握着一拢聚在一起的光线,池鱼阖上手掌,对项斐道, “我这次不会再离开了。”
“我知道。”
“你离开了两个月。”项斐又说。
“那……请长官原谅我?”池鱼道,“下次不会了。”
“不是下次不会了。”项斐严肃地指出来,“是没有下次。”
“好。”池鱼顺着项斐的话,“没有下次了,我在岸上只认识长官一个人,一定要天天粘着他,寸步不离。”
项斐红着脸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的眼前真的浮现出这样的场景,寸步不离,如胶似漆……他每天幻想很多遍的生活。
“对了,你把定位发给我,池鱼。”那边道,“我派人过来找你。”
项斐靠近窗户边,他所在的地方是帝国军部大楼的顶楼,从窗户边眺望过去,离大楼不远的白色建筑便是阿贝卡帝国的皇宫,高耸巨大,经过多次的修缮,变成了阿贝卡帝国的标志建筑之一。病入膏肓昏迷的皇帝正在里面苟延残喘,其余的四个继承人虎视眈眈。
他现在暂时无法脱开身,很多人都在盯着项斐的风吹草动。这也是他在得知池鱼来到宛城之后没有立即动身过去的原因,尽管他现在心急如焚。
谁知还没等他主动联系上池鱼,池鱼先一步联系上了他。
池鱼把定位发给项斐,他便在原地没有动。
池鱼的耳朵露出来,是和人类一样的耳朵,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耳朵向上有一些尖,在耳垂上还有一颗浅浅的小痣。池鱼清晰地听见了隔着一道街道商户的叫卖声,闻到了各种食物的味道。
他背着一个帆布包,蹲下身,等着项斐的人把他接走。
鱼鱼落泪,他刚刚了解到,没有身份证,连酒店都不能住。
要是刚刚没有找到项斐,池鱼还准备去公园凑合一个晚上。第二天再想办法。
生活不易,池鱼叹气。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入小巷,车门打开,下车的女人是池鱼刚刚见过的——
金店老板娘。
她还是刚才的打扮,黑色的细高跟落地,素净的手指关上车门,对着池鱼嫣然一笑,“池先生,上将让我过来接你。”
池鱼坐上后座,司机沉默的开车,老板娘在他的另一边,隔音板降下,老板娘的手里摇着扇子,盘着的鬓发优雅端庄,对池鱼道,“您可以喊我徐许。”
池鱼靠在后座上,他点头道,“可以喊我池鱼。”
“早就听说了。”徐许抿唇一笑,“我来宛城就是为了等您,现在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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