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有时候他们?会推我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花。”
“那就好。”
“你呢,忙吗?”
“尚可。”
两人一问一答,极其公式化,惜字如金,语调也平常,看不出对对方究竟有没有真切的关心。
若不是这儿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人,简直像为?了上镜的演戏,完全没有亲人之间?的温馨。
尤其是,艾琳·西奥多已经是埃里希·西奥多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最后的亲人了。
作为?赫特皇室的直系血脉,艾琳自然是最早被抓去、用上最残忍手?段的人ti实?验受害者之一。
可惜她的身体?没能?支撑她完成全部的改造,于是现在下半身成了一条腿、半边尾巴这种人不人鱼不鱼的鬼样子。
当年?第三帝国?使?用的药物和手?段过?于罕见,哪怕是赫特帝国?如今的医疗水平,也无解。
艾琳做不到彻底伪装成人类,也没法全部恢复到人鱼体?,既不能?离开水,也不能?长期暴露在空气里,而?且鱼尾的撕裂伤非常严重,无法支撑她游动或者走路,不得不像每一个残障者一样常年?躺在特制的病床上,终身瘫痪。
姑侄俩之间?没什么话要?说,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药水、消毒水以及沉默。
直到负责艾琳的主?任医师闻讯赶来,向陛下报备西奥多女士最近的身体?状况,才总算有了点儿动静。
主?任对这位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陛下又?敬又?畏,除了涉及到专业方面能?对答如流以外,其他问题总是止不住一遍遍擦汗。
好在,王并没有为?难他,了解完情况后就放他走了。
主?任进了电梯之后,悬着的心总算回到肚子里。
年?过?半百之后还能?感受到年?轻时候面对老师的紧张感,在陛下这儿也是独一份了。
病房里重新陷入无言的寂静。
埃里希似乎并不着急走,哪怕他同艾琳之间?也无话可说。
他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成片的花圃,似乎在比较这里与御花园花朵的种类差异。
过?了一会儿,一个提着保温桶的男人走进来。
他看起来颇为?年?轻,眼眸温润,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脾气很好的样子,是让人能?心生好感的类型。
埃里希听见动静,转过?身,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姑父。”
戴逸晖比妻子艾琳·西奥多要?小上不少,跟埃里希年?纪差不多,加之心态好、长相嫩,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每次见到这个身为?全族群的王、整个赫特帝国?掌权者的内侄,他总是很紧张,更别提对方还对自己用上了长辈的称呼。
戴逸晖吓了一跳,挣扎了几秒还是挥挥手?:“您、您不必这样,陛下,叫我名字就好。”
“礼节。”埃里希语调不变,重复了一遍不久前对姑姑讲过?的话,“遵守礼节是皇室和赫特的传统。称呼问题还是必要?的,姑父。”
戴逸晖这下是真紧张了,瞄了妻子好几眼,才结结巴巴道:“那、那行吧,陛下,我很荣幸。”
艾琳静静地看着他俩,并不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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